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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餓著。”百里雲鷲拿出筷子,遞到白琉璃手裡。
一個很寧靜的早晨,一頓很寧馨的早飯,期間只不過寥寥幾句話而已,這對新人吃得很安靜,只因,各有所思。
飯罷,依舊是暗月來收拾,遞上茶水,而後將東西放進食盒,提走了,在退下前不再是笑著,反是有些嚴肅地看了百里雲鷲一眼,卻是沒有說什麼,只安靜地退下了。
白琉璃只當沒有瞧見暗月難得嚴肅的神色,只因她知曉,今晨的寧靜過後,不知何時才能再有這麼寧靜的時刻。
“看得出你對你的手下很是寬厚。”白琉璃輕呷了一口清茶,用手撐著下巴,微歪著腦袋凝視著百里雲鷲。
“或許吧,否則暗月也養不成如此脫韁的性子。”百里雲鷲雙手垂放在腿上,坐得筆直,坐姿好似他的為人一般,不由人動搖,“聽風與暗月他們,從我十歲開始就跟在我身邊了,這麼多年,的確沒有多加管教。”
白琉璃沒有說話,只是歪著腦袋玩著眼角和唇角笑盈盈地看著他,好似在等著他繼續往下說一般,而明明,百里雲鷲的話完全沒有給人一種未完待續的感覺。
百里雲鷲則是坐著扭過身子,在一旁整齊擺放著書簡的矮櫃上找些什麼,少頃,當他扭回身子時手裡多了一把削得扁長的竹條,放於長案上,再從中取了一根,而後用那竹條在手中扭編著什麼。
“暗月鍾情於暗夜,只是尋常姑娘家鍾情於誰個男子都羞赧地藏著掖著生怕被世人知道,暗月則是天天吼吼著生怕旁人不知道一般。”百里雲鷲低垂著眼瞼,專心於手上的動作,像看懂了白琉璃眼中笑意的意思般,繼續開口了,“只是不知暗夜心中是作何想的,這許多年過去了,每每遠遠一見到暗月就躲得遠遠的。”
“習慣是一種可怕的東西,倘若有一天,暗月不在你口中的暗夜耳邊嚷嚷叨叨,只怕他會不習慣。”白琉璃也將目光移到百里雲鷲的十指上,只見他修長的十指正如魚兒一般靈活地動著,那根長長的竹條便在他十指間上下扭動,他做的專心,白琉璃也看得專心,“你想不想讓暗夜明白他自己對暗月究竟是何想法,若是想,我來幫你。”
“琉璃有好法子?”百里雲鷲未抬眸,“若是琉璃有好法子那就再好不過,暗夜也老大不小了,是該成家了。”
“那就這麼說定了,待你的事情辦完了,就為暗月與暗夜考慮他們成家的事情。”白琉璃依舊盯著百里雲鷲手中的竹條,只見那竹條在他手中漸漸變短,目前為止倒還看不出他在編著什麼。
白琉璃的話使得百里雲鷲的眼眸中有一道光晃閃而過,淡淡道:“嗯。”
所有的事情,都要等到此刻溯城正在醞釀的大事風平浪靜之後再做考慮,只是,待這風平浪靜過後,他,又會如何?
“望月與穆沼之間,可是有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此時的白琉璃沒有了尋日裡的安靜,倒像個尋常的女兒家,對任何事情都覺得有趣新奇,任何事情都想問上一問。
百里雲鷲面上的表情沒有變化,不因白琉璃這不同尋常的感覺而詫異,也不因她的話而覺她多事,反倒心平氣和地回答她的問題,很是有一種閒來無事與人扯家常的味道:“如今的望月,不是從前的望月,曾經的望月,早在六年前就死了,死在了穆池布的一局棋中,如今的望月,本叫半月,與望月是同母異父的姐妹。”
白琉璃將手臂放到了桌案上,往後退退身子,彎下腰將頭枕在自己的手臂上,看著百里雲鷲,靜靜地聽他說著別人的往事,晨光漸亮,灑照在她的臉上身上,跳躍在百里雲鷲的手背鼻尖,凝成了一幅歲月靜好的畫卷。
她不是喜好別人的往事,只是她有直覺,今晨過後,不知何時才會再有這樣與他靜坐著說些無關緊要的話的機會,她知,這是他特意為她撐起的寧靜,她要細細品味享受,她也知,昨日那看似歡喜的一日,這座府邸外必是危險重重,他本可以不用回到帝都來,然卻為了將昨日的婚事昭告示人不讓她覺得有絲毫委屈……
她不愚鈍,他的苦心她如何不知曉,只是他不說不想讓她知道,她便不提,若是提了,不過也是添他憂慮而已,既然如此,又何必說提。
只是她沒有想到,溯城的這一場風雨會說來就來,沒有任何徵兆。
縱是心中千絲百緒,白琉璃面上卻像一隻午後慵懶的貓兒,微微動著眼瞼享受著這難得的寧靜,看著面前那雙漂亮得難以形容的眸子,笑容淺淺,“然後呢?”
“然後?然後自然是有情人不能成眷屬,只是穆池沒有想到,他布的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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