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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眸子深處一閃而逝,難道——
清冷的眸子暗沉沉,白琉璃再一次抬起手,只是這一次她並不是準備推開那緊扣的棺蓋,而是將指尖放到了棺蓋與棺身的閉合處,沿著指尖所觸控到的細小縫隙慢慢移動著手,每當她的指尖移到一分,她的眼神就愈冷一分,當她的手指沿著棺蓋摸了一圈再回到原位時,她所處的這個狹小空間裡,已滿是冰寒之意,因為棺蓋上釘了四十九顆鎮魂釘!
整整七七四十九顆鎮魂釘一旦打上,就是要這棺中之人永世不得超生!
難怪這棺蓋不管她如何推都紋絲不動,就算這棺中人不死,也離不開這口棺材。
原來,竟是如此,真真是——好歹毒的心。
白琉璃眼角揚了揚,冰寒四溢,永世不得超生嗎?呵……
她既得以重生,又豈能被封死在這棺材裡。
她既能聽到雨聲,便證明這棺材的所在位置並未在室內,甚或已不在白府,外邊靜寂無人聲,想來這口棺材不是置於墓地就是位於在去往墓地的路上,總之,不論如何,這棺材還沒有下葬於她來說已是不幸中的萬幸,她要離開這口棺材的難度便相對簡單了許多。
外邊想來無人,即便有,當也不會幫她開棺,棺蓋上既然打上鎮魂釘,便是要她死也無法輪迴超生,又豈會有人救她,一切,只能靠她自己。
白琉璃細心地在摸索著棺材的每一寸地方,竟發現這棺材裡別說一件陪葬品,就是連一根簪子都沒有,這就是世族白家堂堂嫡長女的葬禮?
白琉璃微微斂眸,眼神冷冽,抬而未葬的棺材,四十九顆鎮魂釘,空無陪葬品的棺材,被毀的容貌……
忽然,一道光亮在腦中閃過,白琉璃即刻將手伸進衣襟裡摸索,當五指摸到懷中微微凸起的一物時,白琉璃輕輕勾起了嘴角,無聲地笑了。
只因,她摸到的東西是一個半巴掌大的錦囊,即便當下目不視物,她依然能在指尖碰上錦囊的第一時間知曉錦囊裡裝的是何物——一把短小的小匕首,因為,這把短小的小匕首是這個身體的主人自八歲開始就從未離身的東西,是她的父親親手打磨送給她的八歲生辰禮,它於她來說,再熟悉不過。
白琉璃將錦囊緊握在手心,眸光低斂,笑意在嘴角上揚,上一世,她無法掌控命運,這一世,她命不亡,她絕不會再輕易地接受命運。
“叮——叮——叮——”
當白琉璃在死一般的沉寂和冰冷中無聲淺笑時,棺材之外,竟傳來響動!聲音不大,卻異常清晰,令白琉璃都為之驚愕,卻又很快恢復淡靜。
白琉璃並未急著有下一步舉動,只是靜靜地聽著棺外的動靜,聽著每一顆鎮魂釘被撬出再落地的聲音,時間在黑暗中一點一滴過去,白琉璃仍舊只是握著從錦囊取出的小小匕首靜默躺著,有人出力開棺,她又何樂而不為,儘管她不知道來人是何身份,儘管她心裡清楚地明白來人絕非盜墓者,因為盜墓者絕對會在事先採好點,不會有誰願意做無利可圖的買賣。
她只需要離開這口棺材,至於來人的目的,等她出了棺材,自然有的是辦法知道。
鎮魂釘一顆顆落地,白琉璃的心跳在黑暗中一點點加快,她已經很久沒有過心跳加速的感覺了,只因,重活一世的她,想要活下去。
當四十九顆鎮魂釘落地之後,白琉璃只聽到棺蓋被推動的沉沉聲響,涼風即刻灌入尚推開一條縫隙的棺蓋與棺身接合處撲向白琉璃的臉膛,使得她不禁微微垂眸感受著真實的涼意,等待外邊的人將棺蓋完全推開,然,涼風仍舊撲面,白琉璃卻遲遲沒有等到來人將棺蓋完全推開開,只見眸光一凜,輕吸一口氣,將小匕首以嘴咬住,而後抬手將十指卡進面前那一道僅有一個手掌厚度寬的縫兒,微微弓起身,曲起雙腿,將雙肩抵在棺身上,斂眸使力,將厚重的棺蓋用力往後推開——
昏黃的光線劃破棺材內長久的黑暗,有些刺目,使得白琉璃將小匕首重新握在手裡迅速坐起身時不禁微微眯了眯眼,帶著寒意的秋雨飄灑而下,滴落在白琉璃的面上頸上,只見她慢慢站起身,眸中警惕陡現,寒意未減反增,只因為,除了淅瀝的秋雨滴落到棺蓋上發出的細細滴答聲以及白琉璃輕微的呼吸外,周遭再沒有生命的存在,只有一盞搖曳著昏黃火光的風燈掛在一旁的枯樹枝上。
驚訝的寒芒在白琉璃眼中一閃而逝,很快又恢復了她素來的淡然,在她手上往來的生命不知多少,她早已練就了波瀾不驚的性子,即便是上一世面對死亡時,她亦是淡然處之,如今重活一世,她又何須驚懼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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