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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既然婚前那般摧心折肺的煎熬都受過了,如今已經在一起,夫人害喜時候反覆無常的小脾氣他便當做是想要孩子的代價,毫無例外地包容。
顧凝理智的時候還能忍,難受起來便也不管他到底是誰,就是不想看到他,更不想他碰她。楚元禎便只好搬去書房睡,心裡卻又掛念著,經常躲在窗外看看,聽得她夜裡也會嘔吐得睡不好,他的心就滋滋拉拉地疼,一個勁地想等這小子出生了,看不給他好好收拾一頓,立馬地就讓他住樹上去,管他做不做鳥人的。
他在家裡也沒什麼能幫忙的,香鋪還有一大堆事也不能落下,白日得去忙。他一走,顧凝難受地時候又埋怨他不理她,嫌她煩躲去外面賺清閒。
這樣持續了個把月情況才稍微好點,反應慢慢輕下來,顧凝卻也瘦了一圈,下巴越發尖俏。幸虧小池會做飯,時不時地變著花樣幫她開小灶,每日多餐少食,也還湊合。
今兒楚元禎去跟那個外商談粉和麵藥的生意,顧凝舒服了些覺得很有胃口,讓小池給她做一碗那個酸酸甜甜的粥。小池和茗香去東院的小廚房,顧凝和茗雨巧針一起給未出生的孩子做小衣服。
外面有人拉鈴,李嬸去開門,一同進來的是文姨娘。說起來文姨娘總共沒來小院兩次,這是頭一遭主動前來。顧凝忙起身請她坐,又讓茗雨上茶。
文氏一身藕荷色的對襟襖兒,斜髻插銀釵,自從顧凝嫁入出嫁每見她都面帶憂色,怏怏不喜的樣子。文氏將給孩子做的一雙小鞋子放下,又看了看顧凝做的針線,道:“媳婦做這些都是頂好的,不過如今有三郎養家,生活也不困頓,你也不比自己操勞,叫丫頭做就好。”
顧凝不知道她所為何來,便不動聲色,只話家常。
說了一會,文氏眼睫一掀,盯著顧凝道:“媳婦啊,有句話別人也不好說,我雖然平日不多話,不過我不說也沒人合適。”
顧凝心下一緊,尋思不會有好事,只是笑道:“娘您跟媳婦客氣什麼,有話儘管說。”
文氏低頭抹了抹鬢髮,撫了撫髮髻上的銀釵,這才道:“女人為丈夫生兒育女,也是天經地義的,說起來各家都如此。只是三郎不同別個,他除了是個丈夫還要養家,管著那麼一大攤子的生意。你將他趕去書房,他哪裡能休息得好?媳婦,你說呢?”她反問了一句,起眼看著顧凝。
顧凝立刻冷了臉,如果從前那次她用母子親情,眼淚攻勢來逼迫自己不要跟楚元禎走,出於尊重她一個母親的苦心,自己答應她的。
可是現在,楚元禎是她的丈夫,是她未來孩子的父親,他們夫妻之間的事情不該由別人來插嘴,就算是他的母親。
顧凝沒說話,卻揚了揚眉,臉色沉下去。
文氏又道:“我說了你別不愛聽。大家也都不是孩子,三郎正年輕血氣方剛,哪個少爺不是十六七歲就有了通房的丫頭,三郎一直謹慎本分,不過如今已經成家,放個丫頭在他房裡,媳婦不方便……”
“夠了!”顧凝蹭得起身,懷孕之後她覺得自己脾氣大了很多,可這個也沒辦法,她忍不住,如果等文氏說出來只怕就要撕破臉。
她深吸了一口氣,蹙眉道:“婆婆,對不住,納妾的律法中不存在因為妻子懷孕不能同房這個理由。”
文氏臉色也陰下來,“你怎麼也要尊重三郎吧。他那麼年輕怎麼忍得住!”
顧凝忍不住提高了聲音,“楚元禎是這個意思?他想納妾?就算是他,也不行!他忍不住他憑什麼忍不住?”她本想說如果他想納妾讓他自己來說,可話到嘴邊,她說不出,事到如今,她離不開他,他再說納妾的話……
她氣得手足頓時一陣冰冷,冷汗從額頭一下子衝出來。
茗雨在一旁早看不下去,氣道:“文姨娘你太過分了!”說著忙上前看顧凝如何。
文姨娘臉色灰敗,流著淚道:“罷了罷了,在自己親兒子的家裡也被人踩踏,我……”她流著淚掩面疾步出去。
顧凝兩眼發昏,頓覺心如刀絞,小腹一陣陣墜痛。
茗雨嚇得忙讓李嬸去叫郎中,又讓巧針快點備車去鋪子裡叫少爺回來。
茗雨趕忙扶著她去床上躺下,安慰她道:“姐姐,你彆著急別生氣,姑爺才不是那樣的人,你撐著點,你別傷心別灰心,姐姐你聽我說,姑爺一點那樣意思都沒,他只心疼你難受,一有時間就回家看你,夜裡你難受他躲在窗外長吁短嘆的,姐姐,你可不能聽人亂說啊。這個文姨娘,真是豬油蒙了心,老糊塗了,張姨娘和孫夫人欺負她的時候,她可沒這麼囂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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