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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封也沒有見到。
十六歲即將出嫁的那幾天,當楚元禎從京城風塵僕僕趕來要帶她走的時候,她突然有一種圓滿的感覺,覺得終究有人不會負她,讓她本來想認命的心突然猛烈地激跳起來。他是私生子,好不容易在家族站住腳跟,竟然這般不管不顧地來求她,讓她淚如雨下。
隔著門縫看他因為日夜不停趕路而黑瘦得幾乎不復先前模樣的臉讓她很是心痛。那雙黑沉沉的眼睛寫滿了祈求和渴望,他嘶啞著嗓子急切地問她,“阿凝,你真的要嫁給王家公子嗎?你愛他這樣深,不願意給我一個機會嗎?”
他看起來似乎還不知道她要嫁的是大公子,而不是二公子。
茗雨那丫頭在後面喊,“三少爺,小姐不願意的,不願意嫁給人家的。你帶她走吧。”
她苦笑。她想著母親去世了,她可以帶著茗雨一起走,離開這個家,遠遠的。她不要嫁給風流好色的大公子,不要那樣悲苦地過一輩子。
她說,“好,明日一早,你去渡口等。我跟你走。”
第七章 生病
茗雨喜滋滋地開玩笑說,“姐姐,我說什麼來著,原禎跟二公子從來都不是一類人。他知道他想要什麼,也知道什麼時候該出手。”
王允修推門進了東廂,打斷了顧凝的回憶,她忙起身,因為腹誹王允修而覺得過意不去。
王允修見她眼眶紅紅的,一雙清澈的眼睛閃爍著躲閃他的目光,即刻意識到什麼。又不想再說些讓人尷尬的話題,便若無其事在她旁邊的椅子上坐下,拿起茗香放在方桌上的繡活看了兩眼,讚道,“好精緻的花樣。只在書上看過。近來織金昂貴的布料多了,官家夫人小姐的,倒是少有這樣精緻的東西。”
顧凝一聽不禁擔心起來,“我還想讓你帶去蘇州試試呢。”
王允修笑道,“反正東西好,不怕賣不掉。紅樓館的頭牌個個都比大家閨秀還要細緻,到時候託人送幾條去,一個有別個肯定也要打聽來買。”
顧凝知道紅樓館是青樓妓院,當年大公子流連不返,如今王允修要去,她有些擔心,“二哥,那種地方,你還是少去的好。”
王允修垂下眼,溫溫地笑著,抬眼看她,顧凝卻低了頭凝視著手裡的繡繃,光潔雪白的額頭微微泛著粉色。
他想說什麼,抿了抿唇,終究沒說,起身走到一旁的書櫃上找了本書,坐在她對面安靜地看。
在王家的時候,他們也如此,她在涼亭內做針線,或者幫王夫人抄經書,他拿著一本書慢慢地看。累的時候,抬頭彼此笑笑,說幾句話,喝杯茶,再各自做自己的事情。
如果一直如此,該有多好。
她做得很快,鋼針閃閃,讓他有一種錯覺,那閃著寒芒的針尖如同一把利劍,飛快地扎過他的心口,那種滋味卻又不是痛。
這時候茗香來叫他們吃晚飯,王允修起身說母親這兩日要回歷城,他得回家收拾一下,免得回來太倉促。顧凝也不挽留,自己送他出了門,然後回家吃飯繼續跟丫頭們做領抹。
此後一連幾日,顧老爹只在家裡喝酒,倒是沒有出去鬧事,茗雨逗他,老爹自己說,“家裡有酒,誰要出去?外面那些人天天就知道嚼舌頭。我只恨不得耳朵聾了才好呢!”
他因為借酒對王允修說了那番話,心裡也很愧疚,索性每日喝喝小酒,不怎麼跟人說話,只是酒量見小,醉醺醺就喝不下去想睡覺,再也沒酩酊大醉鬧事耍寶過,茗雨等人竊喜。
三月底一連下了幾日小雨,四月初天一放晴,泥濘的路面變得好走時候,楚家倒是派了人來。來的是宋氏和向柔,兩人一個指責她和王允修走得太近,讓人閒言碎語,一個婉言打圓場,說老太太的意思來探望顧凝,如果家裡沒什麼事情想接她回去。
顧凝自然不肯回去,但是又厭煩宋氏那種明明不想她回去,還要冷嘲熱諷說自己不肯守孝的姿態。她索性說父親生病,家裡需要錢,自己可不是守不得清苦的人,一定要跟宋氏回去。顧凝一堅持,宋氏倒是亂了陣腳,又忙說既然老爹身體不好,還是先在家照顧一下。恰好茗雨出來說老爹毛病犯了,顧凝索性讓宋氏肉疼了一把,管她們要了幾兩銀子。等宋氏迫不及待上馬車離開,顧凝看到自己本家的二叔鬼鬼祟祟地從草垛後面離開,只冷笑了一聲,也沒去管。
宋氏一走,鄰間立刻傳得沸沸揚揚,說楚家要休掉顧凝,派人送了休書來。
要好的鄰居和親戚紛紛來安慰,特別是顧凝的大舅,因為跟楚家有生意,竟然要替她去問個明白。顧凝一一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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