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2/4 頁)
人的錢財而且還要把那個人的咽喉割斷時,他看起來都是這樣子的。
他們一直沒有走,因為他們一直都在等訊息,等小青的訊息。
他們已經等得很著急,卻還是在等,因為他們相信小青是絕不會失手的。
現在他們才知道自己錯了。
門外陽光燦爛,這個空闊乾淨、潔白如雪的屋裡,卻彷彿充滿了一種說不出的陰森肅殺之意。
花四爺是最後一個進來的。
他一定進來,就轉過身,輕輕地關上了門,因為他不願讓狄青麟看見他臉上的表情。
無論誰忽然看見一個自己本來認為已經死定了的人時,臉色都難免會變的。
幸好狄青麟連看都沒有看他們一眼,更沒有注意到他們的臉色,只淡淡說了句:“請坐。”
來的有三個人,屋予裡唯一可以讓人坐下來的地方就是那個蒲團。
以他們的身份,坐在地上總有點兒不象樣的。
王振飛看看另外兩個人,不想佔據這個唯一的座位,狄青麟卻說:“花四爺,你坐。”
花四爺看看王振飛,王振飛掉過臉去看白牆,花四爺慢慢地坐下。
“你們是本是覺得很奇怪?”狄青麟說:“我明明已經應該死了,為什麼還活著?”
他說話就象他殺人一樣,直接而有效。
裘行健臉繃緊:“你在說什麼?我根本就不懂。”
“很好。”、“不懂為什麼很好?”
“懂也很好,不懂也很好。”狄青麟說:“懂不懂反正都一樣。”
他看著裘行健,平平淡淡地問:“你喜歡怎麼樣死?”
裘行健臉上繃緊的肌肉已經象繃緊的琴絃被撥動後一樣彈跳起來。
“我為什麼要死?”
“因為我要你死。”狄青麟的回答永遠都一樣簡單直接乾脆。
“天青如水,飛龍在天。”裘行健厲聲道:“你難道忘了我是什麼人?”
“我沒有忘。”
狄青麟的聲音還是很平和:“我要你死,你就要死,不管你是什麼人都一樣。”
江湖中有很多人都說過這一類的話,可是從他嘴裡平平淡淡地說出來,就好象有一個掌有生殺大權的法官在宣判一個人的死刑。
裘行健怒目瞪著狄青麟,竟沒有勇氣撲過去拼一拼,他全身的肌肉雖然都已繃緊,內部卻似已完全軟弱虛脫。這個人的眼睛就好象一條吸血的毒蛇,已經把他身子裡的血肉和勇氣都吸乾了。
王振飛忽然冷笑:“死就是死,你既然一定要他死,隨便怎麼死都是—樣的,你又何必再問?”
“不錯,死就是死,絕沒有任何事可以代替。”狄青麟蒼白高貴的臉上忽然露出種又虛幻又嚴肅的表情,悠悠地說:“天上地下,再也沒有任何事能比你死更真實。”
他嘆了口氣:“你說得對,你的確不應該再得罪他的。”
他在嘆息中慢慢地站起來,走到裘行健面前,用一種比剛才更和平的聲音說:“你不能算是一條硬漢,你的內心遠比外表軟弱。”狄青麟道:“我本來一直都很喜歡你。”
他忽然伸出雙臂象擁抱情人一樣將裘行健輕輕擁抱了一下。
裘行健竟沒有拒絕,因為他竟好象根本就不願推拒。
狄青麟的擁抱不但溫柔而且充滿了感情,他的聲音也一樣。
“你好好地走吧。”他說:“我不再送你。”
說完了這句話他就放開了手,他放開手時裘行健還在看著他,用一種空虛又迷憫又歡愉又痛苦的眼神痴痴地看著他。
他能感覺到他擁抱時的溫柔,但是同時他也感覺到一陣刺痛。
一陣深入骨髓血脈心臟的刺痛。
直到他倒下去時,他還不知道就在他被擁抱時已經有一柄刀從他的背後刺人了他的心臟。
一柄薄刀,其薄如紙。
花四爺那種獨有的笑容居然還保留在他那張圓圓的臉上,只不過輕輕地嘆了口氣。
“我佩服你。”他說:“小侯爺,現在我才真正佩服你了。”
“哦?”
“我看過別人殺人,我自己也殺過人。”花四爺說‘可是一個人居然能用這麼溫柔這麼多情的方法殺人,我非但沒有看見過,連想都想不到。”
王振飛的額角手背脖子上都已有青筋凸起:“他能用這種法子殺人,只因為他根本就不是人。”
狄青麟又坐了下去,坐在蒲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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