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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的一聲巨響。
可以想像,必是撫琴人毫無預兆的砸斷了琴。
合歡花香陣陣,涼閣裡,李承幹被捆著側放在軟榻上,驚詫的看著滿地的碎木和斷絃。
安謹提著劍走向軟榻,割開捆縛李承乾的繩子,將劍塞在他手裡,“給你個機會殺了我。”
李承幹猛的丟掉劍,抓住他的手道,“安謹,別鬧了。”
“鬆開你的手。”安謹冷冷的看著他,“你的觸碰,只能讓我感覺到噁心!”
“安謹,,,,,,”李承幹緩緩鬆開他的手。他不是不明白狀況,只是害怕面對。
“你給了我無限的縱容,無限的權利,可是太子殿下,我只要我是好好的,我還是個男人,可以憑自己的努力脫離賤籍,回老家娶一房妻室,舉案齊眉,傳我段氏的香火!”安謹眼眶發紅,卻沒有一滴眼淚。
他的眼淚早已經流盡。
那件事情,是永遠無法解脫的噩夢,他每天晚上都能夢見自己在教坊莫名其妙-的暈倒,不知昏睡幾天之後的那個早晨,他身上已經失去了一塊東西。
他幾度企圖自殺,卻被人看管的很緊,他會武功,然而在那種情形之下,連一絲力氣都使不出來,只覺得他的世界頃刻間坍塌了,觸目所及,全部都是絕望。他一直以來都偷偷的練武、讀書,所付出的艱辛是尋常人的數十倍,然而所有的努力,在這一刻,全部付諸東流,毫無意義。
正如冉所說,絕境之中,選擇活下去,需要更大的勇氣。安謹用怨恨、絕望,支撐自己活下去。
李承幹看著雖然很安靜但似乎早已歇斯底里的安謹,心中劇痛。他並不喜歡男風,甚至從未嘗試過去觸碰別的男子,想想心裡就十分牴觸,他只是,愛上的那個人,恰好是個男人而已。
他無數次幻想過和安謹有肌膚之親,然而卻從未強求。他的愛鹿,至今都純粹的不曾沾染過一絲肉慾。
這麼的卑微,只求他愛的這個人,懂他的這個人,能夠與他一直走下去,直到白首。
但此刻,李承乾的希望便如安謹手裡的琴,在地上摔得粉碎。
安謹看著他,微微一笑,與從前並無不同。
直至現在,李承幹才明白,原來那溫柔,那笑,全部都是假象,安謹恨他,並且只有恨而已。
等在下面的人覺得不能再耗下去了,何寺正便吩咐人喊話。
一名侍衛中氣十足的道,“安謹!放了太子,許你全屍!”
安謹正拎起几上的酒罈倒酒,聽見此言,頓時大笑起來,笑到倒酒的手都有些不穩,酒水濺了滿幾。
刺啦,刺啦聲響起,卻是那酒在腐蝕几上的木。
“鴆酒!”李承幹驚呼一聲,疾步上前要奪。但他從不知道安謹會武功,躲過他實在輕而易舉。
安謹一手拎著酒罈,一手端著酒碗往窗邊走去。
李承幹知道下面有弓箭手,立刻跟了上去,大聲對下面的人喊道,“不許放箭!膽敢放箭者,按謀殺儲君罪論處!”
安謹出現在視窗時,是個大好時機,但弓箭手都被李承乾的話震住,不敢輕易射箭。
有幾名弓箭手距離蕭頌很近,他飛快的一思忖,便任由李承幹去了,他不死最好,但死了更省事,有了他那句話,他在聖上面前就可以推脫責任,畢竟聖上可從未說過廢黜李承幹,只要李承幹還是太子,說的話都算數。
冉抬頭,看見一襲寬袍的安謹靠在窗邊,自在的端著一盞酒,垂眼看著下面直指他的羽箭,彷彿一個看風景的絕色男子。
“全屍?誰能給我全屍?”安謹冷笑道。
“安謹,莫要喝,莫要喝。”李承幹似是在對安謹說,又似是在喃喃自語。
然而就在他的聲音裡,安謹仰頭將一盞酒飲盡,又抬手給自己倒了一杯。
李承幹瘋了一般的撲過來,但安謹更快,如鷹隼一般從閣樓上飛揚而下。
冉心中一頓,隱隱猜測到他要幹什麼,立刻對蕭頌道,“他會武功,而且功夫不低。”
蕭頌立刻揚聲道,“小心防備,罪犯身懷武功!”
安謹落下的一瞬,冉分明看見他唇角一彎,那張靈氣逼人的面容一剎那如惡魔般。
?啷一聲,他將手中酒水扔向弓箭手,面前寒光一閃,從寬袖中抖出長劍,宛若鬼魅一般殺入弓箭手之中。
弓箭是在一定的遠端範圍內殺傷力較大,被安謹這樣的高手欺近身,幾乎只有挨宰的份。
只是眨眼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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