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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答應一聲,頭也不抬。在他轉身離去的瞬間,很大一滴淚珠終於跌落,裝滿食物的瓷盤邊緣慢慢漾開一個水印。她也明白,那都是在她之前的事,過去的事不該再計較。可是,她就是沒法不在意,沒法看見他把別的女人抱在懷裡安慰時,故作大度的不計較。
幾步走到江雅秋面前,耿紹昀問:“什麼事。”
“耿夫人在二樓休息室等您。”
“就這事?”他煩躁,“我現在不想見她。”
“總裁,”江雅秋叫住正要舉步離開的耿紹昀,問:“小小看起來很不開心,關於林小姐的事,您沒有向她解釋清楚嗎?”
耿紹昀向小小看去,她還在吃東西,吃相很文雅,其實稍微注意一下,就可以看出,她的舉止有著相當良好的教養。沉默了片刻,他說:“怎麼解釋,告訴她,我的母親騙我去和舊情人會面,小小還沒有進門,就讓她們婆媳關係惡化?”
江雅秋無語,看著耿紹昀重新回到小小身邊,她轉身向二樓走去。
沈韻心看見走進休息室的人只有江雅秋,冷笑:“怎麼,為了一個杜惜若,他連親生母親也可以翻臉?”
“耿夫人,”江雅秋語氣平和,“您知不知道小小是一個早產兒,出生時特別瘦小,所以小名叫小小。”
“什麼?”沈韻心不解。
“我聽說過這樣一件事,杜先生曾經有一個情婦,因為長得像杜夫人,在杜先生和杜夫人關係不怎麼和睦的時候,趁虛而入,成功懷上身孕,四個月多月後,確診出是一個男胎。不知道她從哪兒打聽到杜夫人懷有八個多月的身孕,是一個女胎,她以為掌握了爭奪杜家女主人位置的王牌,就私自去找杜夫人談判,杜夫人以前並不知道有這樣一個女人存在,當場受到刺激,小小因此提早出生。杜先生在妻女身邊守候三天三夜,確定了她們母女平安,才去找那個女人,一見面,連話都不多說一句,一腳接一腳踢在她肚子上,直到那個女人流產。據說那個女人曾抱著他的腳苦苦哀求,求他看在親骨肉的份上,放過她腹中的胎兒,杜先生的回答是:他不會讓任何可能傷害到他妻子和女兒的潛在因素留下。”
沈韻心臉色發白:“你什麼意思?”
江雅秋微笑:“某些時候,杜先生的確是一個很殘忍的人,為了小小,他連自己的親骨肉都下得了手,更何況其他人。這次的事情杜先生肯定不會知道,可是,耿夫人,請您就聽我奉勸一句,不要再有其他舉動了。或許總裁有足夠的能力保護您,但總有防不勝防的時候,而且,你的行為會傷害了您的兒子。”她禮貌的退到門口:“我不便再打擾您,耿夫人,再見!”
回到樓下宴客大廳,江雅秋看見耿紹昀和小小相攜周旋在賓客間,笑容得體合宜,一切如風過無痕,不留蹤跡。只是,小小原本純淨的眼眸裡,多出了一絲疲憊與滄桑。
第三十六章
宴會結束時已經是凌晨一點多,小小睏倦得受不了,隨耿紹昀回到他們居住的公寓,衝了個澡就去睡覺。真到了床上,反而睡不著,輾轉反側很長一段時間,覺得口渴,起床去客廳倒水喝。開啟臥室的門,她看見露臺上亮著一盞小燈,暈黃燈光下,耿紹昀在玻璃門後徘徊,側影如剪,一點猩紅煙火在他指間明滅,露臺外側是沉沉的夜。這樣的場景,小小並不陌生,母親去世的最初幾年,她惡夢纏身,常常徹夜無眠。每當夜深人靜時,她趴在窗臺上,就可以看見樓下花園的草坪裡,父親來來回回走動,雪茄煙一支接一支,一直燃到天亮。照顧她的保姆總是輕聲嘆息:“杜先生又在思念夫人!”
她的母親去了天國,父親才會在思念中煎熬;而她就在耿紹昀身邊,他思念的人是誰?喉嚨又幹又澀,小小用力的咳,沒咳幾下,卻咳出了眼淚。突然發覺她竟是愛他的,不是喜歡,是真真實實的愛。不記得誰曾對她說過,愛上一個人其實很簡單。真的很簡單,在他對她說“無論生死,我們都會在一起”的一瞬間就愛上了;在她千方百計阻止自己愛上他的時候,已經愛上了。在還沒確定他是否愛她的時候,她竟這樣的愛他!
“小小。”他也看見了她,推開露臺的門,挾著冷冽夜風向她走來,微涼手指拭過她眼角的淚痕,“你怎麼又哭了。”
她仰起臉,憑籍幽幽壁燈,看見他鬱結的眉宇。抬手輕輕撫過他的眉宇,她聽見心底微弱的聲音:算了,給他自由吧,趁一切還來得及,給他自由吧!“紹昀,”她抿一抿乾澀的唇,“還記得我們有一個約定嗎?”
手僵冷停駐在她臉龐上,幽暗光線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