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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四處尋找,好不容易聽到她回家的訊息,見到的卻是她昏迷不醒的樣子。雖然很想知道好好一樁喜事為什麼變成眼前這個樣子,但以兄長現在的心情,顯然不宜多作詢問。
趙彤按捺不住,悶悶等一陣,還沒見醫生下來,就問:“耿大哥,我和小小一起長大,從沒見她這麼失常過,是不是你做了對不起她的事?”
一屋子的人聞言,目光全部落在耿紹昀身上,他卻恍若未聞,緊抿著唇一言不發,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不、不可能。”紹謙急切迴護兄長,“大哥擔憂小小,有什麼事,等小小醒過來再說,行不行?”
“可是——”
“小彤,”趙曉峰打斷女兒的話,“紹謙說得有理,你要是困了就去睡覺,別在這裡添亂。”
趙彤忿忿不平,正巧醫生走下樓,所有人急忙迎上去,醫生說:“杜小姐受寒過重引起高燒,這本不算很嚴重的病,問題是本小姐現在情況很特殊,不能隨便用藥退燒。”
杜修宇聽不明白:“情況很特殊?”
醫生點頭:“杜小姐應該已有一個多月的身孕,特效藥物會對胎兒產生影響。”
杜修宇側首看了耿紹昀一眼,目光冷凝。
耿紹昀沒有注意他的目光,站在那兒兀自出神,神情極其複雜,驚喜、懊惱、擔憂……皆而有之,最後一切歸於焦慮,問:“現在該怎麼做?”
“剛才為杜小姐注射了退熱柴胡注射液,餘下能做的,只有採取物理降溫法,用溼毛巾冷敷、酒精擦兩側頸部及腋窩大動脈經過處,還有,給她多喝水。如果到天亮還沒有退燒,建議考慮放棄胎兒。”
小小不停做夢,心悸的感覺即使在夢裡也不放過她,全身像被火燒一樣灼痛,似乎所有力氣被抽出了體外,虛軟得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耳畔有人說話,恍恍惚惚捕捉到一絲熟悉聲線,“紹昀,紹昀……”她竭力喊他,卻發不出一點聲音。她知道他就在身邊,他的氣息,她永遠也忘不了。她如此的愛他,所以他讓她相信他,她就全心全意的相信他。知道他曾經有過不少韻事,他說那都是在她之前,以後再也不會,她相信他;知道他與林薇珊私會,他說了結過去,以後再也不會,她相信他;現在又有顧湘湘,她曾經的好朋友……她記起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必須問他,她一定要清醒過來,當面親口問個明明白白。
喂下一碗薑湯後,小小慘白的嘴唇終於略有血色,護士為她量過體溫,輕籲一口氣,“體溫降下來了,現在還有一點低熱。”
夜深寒重,長時間飛行旅程加上大半夜擔憂,足以令人睏倦萎頓,杜修宇讓其他人都去休息,自己卻不敢睡,害怕一覺醒來,如同當年失去妻子一樣失去女兒。沒有了女兒,縱是富可敵國,權勢滔天,人生於他還有什麼意義?
耿紹昀又為小小換上一條涼溼毛巾,她的小指突然勾在了他袖口上。手僵在原處,他一動不敢動,手指一個接一接攀附上來,最終緊緊揪住他衣袖。她的眼睛緩緩張開,眼眸出奇明亮,彷彿跳躍著兩簇小火焰。
“小小。”他低低喊,唯恐驚嚇了她。
她艱難開口,一字一字費力吐出:“那件事,我一定要個明確答案,顧、顧湘湘、腹中的胎兒是不是你的?”
他沉默一下,看見她堅定的眼神,終於艱澀說:“我不知道……”
“原來,”她揪住他衣袖的手無力垂下,眼眸深處僅有的一縷生氣熄滅,明亮眼眸瞬間黯淡,只餘了一片冷灰,“在和我訂婚後,你的確和她有過關係,”
“小小,事情並非你所認為的樣子,那是,很荒誕情況下的一次錯誤。”
“你說,我在聽。”
“我母親出院那天,我喝……”
“宇哥。”傅傳玉走進房內,訝然問:“你怎麼——,是不是小小——?”
耿紹昀抬頭,看見杜修宇臉色變成極其難看的紫青色,眼神森冷狠絕,若非怒極失控,他向來喜怒不現於形。紹昀躊躇一下,母親的種種湧入腦海,年幼時,對他悉心呵護,病重時,在他身旁徹夜守護……
竭盡全力凝聚起的一點神志漸漸開始渙散,昏昏沉沉中,小小堅持住最後一絲清明,等待紹昀解釋。
他低下頭,吃力的說:“對不起,小小,這樣的錯誤,以後永遠不會再有——”
她“哧哧”笑,眼淚止不住紛紛滾落。又是以後,以後復以後,他到底要讓她等待多少個以後?難道像母親一樣,等待了無數個以後,最終一槍射穿自己的心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