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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小小就和沈嘉恆註冊結婚,大概是和你賭氣,醫生說宇哥受了刺激導致病因誘發,可能正是因為這件事,小小已經很自責,你不要再……”
所有的聲音一下子變得遙遠,耿紹昀茫然望著趙曉峰,似乎聽不懂他的話。一切彷彿就在昨日,她抿唇淺淺笑,唇畔一個酒窩若隱若現,“我們很快就是夫妻,要在一起過一輩子的。”
“紹昀,紹昀。”趙曉峰喊他,“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事情已經這個樣子了,你……”
耿紹昀回過神,微笑:“不可能,趙叔,我做錯了事,您責怪我,懲罰我,我毫無怨言,但是,請不要跟我開這種玩笑。”
“總裁,”江雅秋回頭,傷感的說:“是真的,有些人,你錯過了,就是錯過了,沒有人希望小小嫁給沈嘉恆,可他抓住了最好的機會。”
耿紹昀冷冷注視她片刻,轉眸望向窗外,天空飄起細雨,晚了嗎?夫妻,就是不離不棄,相守一生,她怎麼可能棄他而去?她說過無論什麼情況下都會相信他,她知道他不會輕易放棄她。手指變得冰涼,他握緊手,掌心被刺得生痛,他該信她,她也不是輕言放棄的人。他一定要見到她,聽她親口告訴。手卻微微發抖,如果她告訴他,一切是真的,他又該怎麼辦?他想都不敢想。
耿紹昀終於見到小小,墓園裡,她被眾人圍簇,單薄身影如霜風中落葉,清悽飄伶。沈嘉恆陪在她身旁,關切注視她。耿紹昀曾經設想過種種再見情形,也許她會怨他,恨他,甚至不理他。他願意放下一切驕傲,求得她的原諒;他可以用最大的耐心,等待她回眸一顧。唯獨沒有想過這樣的情形,近在咫尺,遠如天涯,她的痛,他不能分擔,只能站在一旁看著另一個男人陪伴在她身旁。冷風淒雨,他獨自在烈火中煎熬。
葬禮結束,小小又被大群人擁簇著向停車場走去,一路上任何人都不說話,場面肅穆沉靜。她突然腳步一頓,望向前方,耿紹昀突兀站在路中央,沉默看她。她消瘦了許多,如一道稀薄的影子,寬大的墨鏡遮住她大半臉龐,他看不見她的眼神。
在場的大部份人都認得耿紹昀,得到趙曉峰暗示,識趣的相繼離開,很快只剩下了三個人。紹昀慢慢走近小小,並不看她身邊的沈嘉恆一眼,只盯著她,卻不說話。
沈嘉恆坦然笑了笑,對小小說:“我在車上等你。”
沈嘉恆走遠後,耿紹昀上前一步,拿下小小臉上的墨鏡,她的雙眼略微紅腫,目光卻清冷平靜。
“小小,”他艱澀的說:“我——”
小小打斷他的話:“你可以叫我杜小姐,或者,沈太太!”
剎那間,耿紹昀面色煞白,緊抿著唇,空泛的眼看了她很久,漸漸浮現悲傷之色:“你是懲罰我,還是懲罰你自己?”
第五十六章
小小從他手中拿回墨鏡重新戴上,墨色的鏡片再次遮蔽了她的雙眸。側過身,遙遙望向墓園裡相依相伴的兩座陵墓,“他們終於在一起了,十一年來,爸爸沒有一天真正開心過,從此以後,他們再也不會分離。”
“小小,”耿紹昀說:“我錯了,給我一次改正的機會,最後一次,好麼?”他幾乎是在懇求她。
小小記起一年前的他,世人景仰的耀眼光環中,意氣風發,風采卓然;明知她是杜修宇的女兒,卻沒有青眼相加,驕傲得連敷衍一句恭維話也不肯,何曾這般的卑微過,愴然的感覺嗆得鼻子發酸,“以前不是沒有埋怨過母親,怎麼可以狠心扔下我,獨自離去。到現在才明白她當時的心情,一個人絕望到極點,死是唯一的解脫。我不能也不想走她的老路,杜氏血脈必須從我身上延續下去,我厭倦了患得患失的生活與漫漫無期的等待,所以我把自己嫁了。”沒有愛,她永遠不會患得患失,不會等待。
她輕緩的聲音裡透滄桑與疲憊,他覺得痛,痛過之後,是惶恐與焦燥:“你知不知道,你嫁的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我不知道,這並不重要。” 她輕扯一下唇角,“我只知道,我傷心絕望到差點跳江時,是他拉住我,把我送回家;我苦苦等待你的時候,是他找到我,對我說願意娶我,即使知道我不愛他;父親重病直到去世,那段彷徨無助的日子裡,是他陪在我身邊,支援我安慰我。我只知道,明知我懷有身孕,卻毫不猶豫轉身棄我而去的那個人,是你!” 雨絲飄落,在她髮鬢間凝成小小的水珠,如同細碎的珍珠,閃爍出晶瑩光澤。
他溫柔凝睇她,愧疚酸楚,緩緩抬手,撫向她的蒼白臉龐。小小側首避開,指尖拂過她的髮鬢,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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