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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虛脫般,乏力搖搖頭,仰起臉衝他一笑,眼淚卻跌落了下來。沈嘉恆不多問什麼,體貼的扶她入車內,遞過自己的大衣,“你的外套溼了,小心著涼。”
她脫下外套,把他的大衣披在身上,抱緊雙臂,像個初生的嬰兒般,蜷縮在車廂一側。沈嘉恆拿起紙巾,輕柔拭去她臉上的淚痕與雨水,“想哭就哭個夠吧,你已經忍耐足夠長的時間了。”
“不,我不哭。”她唇邊浮現一抹虛浮空洞的笑,緩緩閉上眼,過了一會兒,突然輕輕說:“謝謝你,嘉恆。”
他怔怔看她,衣服過於寬大,顯得她的臉龐只有巴掌大小,憔悴得讓人心碎,一瞬間,他覺得迷茫,竟分不清心中是什麼滋味。
耿紹昀在杜修宇的墓前站了很久,雨越下越大,大滴的雨水沿著發端滴落臉上,再沿臉龐滾落,彷彿是止不住的眼淚。
另一個人在旁邊的蘇雲若墓前也站了很久,幾次側過頭注目耿紹昀,最後,他問:“耿紹昀先生,是嗎?”
耿紹昀看他一眼,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華人,氣宇軒昂。他點一點頭:“我是。”
中年人微笑伸出手:“我叫趙延,杜氏律師團首席律師,現在能和你談談嗎?”
耿紹昀隨意和他握一下手,有點倦怠:“不好意思,改天再談吧。”
趙延說:“耿先生現在心情很不好?如果這件事不是涉及杜先生的遺願以及小小的未來,我並不願意打擾你。”
耿紹昀聽見他這樣說,止步回頭。
“一年前,杜先生把杜氏百分之二十的股權轉到耿先生名下,相關法律程式是由我處理的,耿先生應該還記得當時向杜先生許下的承諾吧?”
耿紹昀恍惚笑:“怎麼可能忘記!”只是,她不需要了。
“耿先生記得就好。”趙延說:“明天,我將在杜家主宅公佈杜先生的遺囑,其中有一項重要內容涉及耿先生,希望您能在場。”
“我會在場。”耿紹昀答應,又想到了小小,尊嚴與愛情,哪個更重要一些?
慢慢走出墓園,意外看見沈嘉恆,他顯然站在這裡已有一段時間。耿紹昀視而不見,徑直走過。沈嘉恆卻攔在了他的身前:“紹昀,我們談談,好麼?”
又是談談?耿紹昀回頭瞟了趙延一眼,他挑眉一笑,攤一攤手,表示與他無關。
沈嘉恆說:“不要再去找小小了,你找她一次,她難過一次,我不希望她承受了亡父之痛後,還要承受其它痛楚。”
耿紹昀不屑冷笑:“你有什麼資格對我說這些話?”
沈嘉恆並不介意他的輕慢,悠然微笑:“就憑我現在是她的合法丈夫。”
耿紹昀本是自制力極強的人,聽到這一句話,情緒頓時失控,狠狠一拳揮在沈嘉恆的臉上,一縷鮮血沿唇邊流下,緊接著又一拳擊中他的腹部,痛得他彎下了腰。沈嘉恆既不閃避也不還手。面對一味捱打的人,耿紹打不下去第三拳,恨恨的一揮手:“滾,我不想看見你。”
沈嘉恆直起腰,滿不在乎拭去唇角的血痕,“出夠氣了沒有?如果沒有,請繼續打,是我欠你的,出夠了氣之後,就請你記住,小小現在是有夫之婦。”
第三拳終於揮出,卻不是擊在沈嘉恆身上,而是砸在了他身邊的一棵大樹上,殷紅的血跡蜿蜒流下。耿紹昀轉過頭,銳利眼眸恢復了清明,冷冷直視沈嘉恆:“我不夠你狠,所以我輸了,但是,我會為她守住家產,你休想從杜氏集團撈到半點好處。”
沈嘉恆無謂的聳聳肩,進入泊在一旁的車內,開車離去。
旁觀的趙延走近前:“說實話,我以前一直覺得你們兩人不分軒輊,不明白杜先生為什麼重你而輕他。現在終於看懂了,一個無論在什麼情況下,都能保持理智和清醒的人,很可怕,這種人往往沒有真實的感情。情義這兩個字,在很大程度上,會幫助一個人,而不是阻礙一個人,杜先生沒有選錯人,耿先生,你未必輸給了他。”
手背上的傷口血肉模糊,耿紹昀麻木的感覺不到痛楚,茫茫雨幕中,天地一片混沌,唯一清晰的是她的臉龐:我們很快就是夫妻,要在一起過一輩子的。一輩子,就這樣過去了嗎?他盯著趙延,一字一字:“你知道,我失去的是什麼嗎?”
失去了她,他便是一敗塗地!
第五十七章
遺產的歸屬沒有懸念,杜修宇名下所有產業,除拉斯維加斯的賭城歸入趙彤名下,其它一切全部由小小繼承。讓人意外的是遺囑最後的附註要求:
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