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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的喘息,她絕望作無用的掙扎:“放開我——”
“惜若,惜若——”她從夢魘中驚醒,耿紹昀熟悉的臉龐近在咫尺,她恍恍惚惚看著他,半天不能反映過來。
“你在夢裡哭,不停的喊……”
她茫然張望四周,哦,這不是以前的沈府,她現在自由了,置身於杜家紐約的別墅中。夜已經很深,壁燈散發出幽幽冷芒,冷月的清輝透過窗外枝葉茂密的木棉樹,斑駁落在地面上。曾經無數次從噩夢中驚醒,一如眼前的情形,漆黑如墨令人窒息的寒夜,漫無邊際讓人絕望的孤寂。白天裡,她用銅牆鐵壁把自己武裝起來,每每在這死一般沉寂的深夜裡驚醒,所有無助與脆弱就會不受控制的傾洩。
耿紹昀輕柔擦拭她臉龐上的淚水,溫暖的手指不經意碰到她冰涼的肌膚,“小小——”他低低嘆息。
冷冷的夜,冷冷的月光,他看她的眼神似乎是痛惜,她貪戀這唯一的溫暖,無暇顧及眼前的人是誰,本能向著溫暖的來源依靠過去,天知道她多想要一份堅實的依靠。
他摟住她,輕撫她微微聳動的肩,她的臉埋入他的胸膛,溫熱的淚水一點一點洇溼他的胸口。一切彷彿又回到了許多年前;他對她情愫初萌的那一夜,她還是那個伏在他胸前痛快哭泣的小小,兩個相依入眠,僅僅是睡覺。她睡得極不安穩,常常在夢中驚悸,他擁著她,像哄一個小孩子般,溫柔撫慰,讓她一次又一次安然入睡。
杜惜若一覺醒來,看見溫暖的金光散落滿室,長久以來,能安安穩穩的睡一覺,於她而言已是一種難求的奢望。她愜意的伸了個懶腰,某種跡象從腦海中閃過,隨即略有自嘲的笑著搖了搖頭,不過是一場夢罷了。
“笑什麼?”耿紹昀頎長的身影突然擋住了她面前的陽光,伸手拂開她額前一縷碎髮,“梳洗一下,到樓下吃早餐吧,笑笑一直嚷嚷著找媽媽。”
她抬頭,呆怔看著耿紹昀,他剛從浴室出來,烏黑的髮間還綴有水珠,在晨光裡泛出晶瑩的光澤。一身簡潔的休閒衣裝,隨意灑脫,比清晨的陽光更加奪目。“你怎麼會在這裡?”她不解的問。
“昨天晚上我送笑笑回來,你在客廳裡睡著了,看來這段時間你被繁重的工作給累壞了。” 他唇邊含著溫和的笑意:“所以沒有叫醒你,直接把你送回了臥室。”
“哦,是這樣。”原來昨夜的一切不是一場夢,她有些不悅,不明白別墅的管事怎麼會任由別人出入她的臥室。
察覺到她的不悅,他解釋:“過去的三年,我經常住在這幢別墅裡,而且,他們知道我是笑笑的父親。”
她用平淡的語氣提醒:“但我們並不是夫妻。”
他默然注視她,她依然是堅冰之下不可接近的杜惜若 ,昨夜的溫情在她冰封的淡漠中,蕩然無存,彷彿那只是他的一場綺夢。長久的緘默後,他轉開臉,平靜的說:“對不起,我很抱歉,以後,我會注意。”他離開了她的臥室。
她覺得煩躁,取出一支香菸點燃,菸草的氣熄讓心緒漸漸平復。她沒有煙癮,在那段被軟禁的日子裡,心裡隱藏著仇恨,卻又要小心翼翼的不能顯露出來,便學會了籍由菸草的麻醉作用放鬆情緒。
最初分離的一段時間,她每一次想起他,心就不受控制的抽痛,那種刻骨銘心的痛楚與絕望,很讓人難受;於是,她努力的剋制自己不去想他,漸漸地,真得很少想起他;再到後來,就算偶爾想他,除了一片麻木的冰涼,別無感覺。心如死灰,大概就是這種感覺。女人,沒有男人愛她不要緊,但一定要懂得自己多愛自己一點。她向來所信奉的恪言,經歷了這麼多事,才真正懂得該怎麼做。
杜惜若走下樓的時候,耿紹昀還在,淡然瞟了她一眼,低頭繼續喂笑笑吃早餐。看見母親,笑笑興奮揮舞小勺子:“媽媽,媽媽——”沾在勺子上的牛奶四濺,其中一滴濺在了他自己臉上。
杜惜若大笑張開雙臂:“笑笑,過來讓媽媽抱一抱。”
笑笑撲入母親懷中,她狠狠親一下孩子粉嫩的臉蛋,好幾天沒見到孩子,她貪戀的汲取孩子身上帶著奶味的馨香,“笑笑,想不想媽媽?”
笑笑摟住她的脖,柔軟的唇在她臉上蹭了蹭:“笑笑想媽媽。”
她的心變得跟晴空裡的雲朵一般,又輕又柔,飄飄然。一生中做得最正確的一件事,就是當年留下了這個孩子,她生命中僅餘的一縷陽光。
耿紹昀看著他們母子,微微出神。杜惜若眼眸一轉,落在了他身上,“你是不是有什麼事要告訴我?”
耿紹昀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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