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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配角。”沈嘉恆手指流連她的鎖骨間,“有時候想,直接結束你的生命,是一了百了的最好方法,事到臨頭,卻又不捨得。”
她揶揄:“不捨得,還是不敢?”
他沉默一下,才說:“是不捨得!”傾身去吻她,她側首避開。吻落在她的耳畔,他低低的笑:“是不是想殺了我?”
“不,我沒想過要殺了你!”
“那就好,”他扯開她的睡袍,用力抱緊她,彷彿渴求什麼,又彷彿想抓住些什麼,“否則,我一定會在你具備殺我的能力之前,親手殺了你,一定!”
她沒有做無謂的反抗,默默承受他幾近顛狂的渲洩。茫然望著天花板,似乎又聽見那個熟悉的聲音:“報復一個人最好的方法,不是讓他痛快的死,而是讓他痛苦的活,惶惶不可終日,眼睜睜看著自己所在乎的東西一樣一樣失去,卻無能為力,那種從雲端跌入泥潭的感覺,比死還難受!”
顧湘湘百無聊賴翻看報紙,今天頭條又是沈氏夫婦的新聞,大字標題“豪門金童玉女將再添新丁”,標題下面是沈嘉恆和杜惜若的親密合影,兩人一臉甜蜜的笑容,彷彿真是一對幸福的恩愛夫妻。她冷冷的笑,有多久沒見過沈嘉恆了?他一直是公眾面前的好丈夫好父親角色,所以她成了他最見不得光的一面,唯一一次見光就是半年多前她過生日,百般懇求,才讓他陪她去著名的蘭苑大酒店慶生,卻被江雅秋看見,險些壞了他的大事。從那以後,她只能從報紙上知道他的訊息,守著一幢豪宅,還有一張刷不完的卡,一看著容顏天天老去。他愛她嗎?他曾不止一次對她說過愛,信誓旦旦等一切事情了結後,要與她廝守終生。可他真的愛她嗎?她始終記得有一次,他喝醉了酒,抱著她落下眼淚:“我本可以像他一樣的愛你,你為什麼要變心,為什麼要變心……”第二天酒醒後,他隻字不提,她也不問,兩人都當作沒有這回事發生。
開門的聲音響起,顧湘湘詫異看見沈嘉恆走進來.他脫下外套隨手扔沙發上,目光有意無意掃過她手中的報紙,微笑:"怎麼了,傻乎乎看著我幹什麼?"
“沒想到你會來,”她老實承認:“聽說沈太太又懷孕了,我以為你會陪在她身邊。”
他斂起笑容,盯著她看,她眼淚忍不住落了下來,“傻丫頭,”他嘆息,伸手替她擦淚,“你要明白,沈家家大業大,我必須後繼有人,只有她生的孩子,才能名正言順繼承沈杜兩家的產業。”
“我明白,我只是想起了我們的那個孩子。”她眼淚落得更急。
他正想安慰她,手機響起,是林娟打來的:“沈先生,沈太太有點不舒服,要去醫院。”
“你先陪她去醫院,我馬上就來。”掛上電話,見顧湘湘眼巴巴盯著他,眼中淚跡未乾,“湘湘——”
“你要走了,是不是?扮演了二年多好丈夫好父親的角色,這次總算名至實歸,不當別人兒子的便宜老爸了,對不對?。”
他沉下臉,“你再說一遍!”
她緊抿著唇,神情悽楚
他心一軟:“以後不要再胡言亂語,如果覺得悶,就去瑞士旅遊一趟,要不去巴黎也行,多買一些時裝回來。”他匆匆走出門,扔下一句話:“我有空再來看你。”
顧湘湘呆呆僵坐很久,哈哈大笑起來,笑到最後有些歇斯底里,付出了那麼多,落得這麼一個下場,她所做的一切到底有什麼意義?
小小做完檢查,就去看江雅秋,耿紹謙把她照顧得很好,昏睡半年之久,肌肉並沒有萎縮。儘管如此,曾經美麗聰慧的江雅秋,也只剩下一具乾瘦的軀殼。捧起她冰冷的手,小小俯身附在她耳邊:“對不起,秋姐,這筆債我一定替你討還——”一滴淚奪眶而出,落在江雅秋蒼白的臉龐上。
小小脊背突然崩緊,江雅秋的手指緩緩在她掌心划動,並不明顯,眼睛依然閉合著,一如既往毫無生氣。小小額頭輕抵床頭冰冷的鐵架,保持原有的姿勢紋絲不動。幾分鐘後,她抬起頭,神色如故,看不出任何變化。
沈嘉恆在病房外等待,見小小出來,迎上前看她眼眶泛紅,說:“你怎麼又哭了,對胎兒不好,這個地方你以後還是少來。”
小小不說話,對他愛理不理的樣子,沈嘉恆並不介意,她每次看望過江雅秋後,心情會低落一段時間,他習以為常了。
回去的路上,她問:“你和顧湘湘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對於他和顧湘湘的事,她一向漠不關心,不聞不問,他側過頭詫異看了她一眼,她並不看他,漫無目標望著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