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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北位置──一個東北一個西南,必定是王師毅惹到樂六,讓樂六不願看見他。
可到底是惹到了哪裡,樂六不會說。他不回答宮寒飛的問題,其實這段時間他儘量不與宮寒飛提起王師毅之事,有時宮寒飛遇見王師毅,還沒開口,只是斜眼看看,王師毅就會一臉迷茫地轉身離開──一定是被樂六操縱著──跑得比見了鬼都快。
樂六不樂意宮寒飛看見自己的玩意兒,處處躲著防著,生怕宮寒飛心情不佳就斷開牽絆著他們倆的線,畢竟天下只有宮寒飛有這等本事。
自從前次王師毅險些逃脫,樂六日日過得膽戰心驚,小心翼翼;他自己覺察不出,但宮寒飛谷角他們都能看得清楚。
看宮寒飛的神色,樂六知道不答終究不好,只說:“前天放他出去轉轉,又給我惹來事端。雖說又收了幾個江湖正道以備後患,但我可不想再如此這般了。”
樂六說得含糊,但易懂。宮寒飛打量他:“就是要找個地方將他關起來是麼?”
樂六不語,不看他,像是被說中了一般,只等著宮寒飛應下他的請求。
關吧關吧,關起來也好,對禍害就該如此。其實宮寒飛不大在乎王師毅的事情,就算覺得樂六沈溺得深了點,也認為如果樂六把該做的事情都做好,那他就不會過問。這段時間樂六用谷角養出來的息蟲絆住了數十位武林人士,到了關鍵時候,都能為宮寒飛所用,宮寒飛還沒誇樂六勤奮;白日裡安德城的氣氛造得也好,若外人路過,必定沒人看得出破綻,宮寒飛也還沒嘉獎過他。只要樂六把事情都完成了,遵守了當初的種種約定,那他做些什麼宮寒飛都不予置評。
只是樂六找上王師毅這樣的人,無論付出了多少,終究不會有好結果的。宮寒飛想著,又發現自己竟預設了樂六這樣的人不會有改變的一日,更不會想求個安定和美的日子──也是,走上他們這條路、與整個武林為逆的人,誰還在乎這些事情?
所以才會隱隱約約擔心這個樂老六……宮寒飛也不知道他具體歲數,看起來二十多歲,年紀再怎麼不符外表,也不會超過三十,在宮寒飛面前總是小輩。
“這屋子你拿去用吧,要是關起了,就別再放出來。”宮寒飛算是答應了他,末了想想,又說,“老六,我們都看著,你別自己跟自己過不去。”
也不知道為何要提醒他這麼一句,宮寒飛說過算了,不提也罷。
但擱在樂六耳朵裡就不一樣。樂六臉上一貫平靜,心已經回自己屋裡去了。
記得谷角曾經說過,心病要心藥醫,王師毅這種說什麼都不往心裡去的情況,壞透了。記得谷角還說過,多給王師毅一點空間,把他心裡那些淤堵著的東西散一散,好得會快些。所以樂六放王師毅出去了,隨便走走,就算是在安德城門邊坐著曬曬太陽也挺好,好過白天跟一個幾乎不會動彈的人對坐在屋裡大眼瞪小眼。可真放他出去,樂六又不幹了。安德與赤目血魔有些瓜葛的風聲大概已經在江湖上散開了,整日都有些無聊之人前來探看。傻點兒的看看就走了,還好;凡是要過夜審視的,都會被樂六俘來炮製一番,就成了他們這邊的“兵力”了。怕就怕把王師毅白日裡放出去,碰見一個兩個,好死不死還是王師毅廣交的天下友之一,那就又給樂六添麻煩了──放幾個徒弟過去,再自己丟下城裡的熱鬧,急著對付那些人,連喘口氣歇息的時間都不給。
以樂六慣常的性子,什麼心病心藥的,不過是個玩意兒,找個去處往那兒一扔,也不必多管他,要怎麼擺弄就怎麼擺弄。
但是對著王師毅,樂六手下似乎輕了點兒。僅僅是一點兒,也是最可怕的那一點兒。
谷角那些若有所指的話、含沙射影的眼神樂六清楚,只不過既然谷角嬉皮笑臉,他也能跟著在心裡一笑了之。但宮寒飛不同,宮寒飛不喜玩笑,最近卻也懂得如何變著法子要他窘迫,樂六聽在耳中,不是個滋味。
不過是個玩意兒。樂六死死守著這句話,每日與自己唸叨了不知多少次,但一對上王師毅那雙澈亮得有些空蕩的眼睛,就藏了起來,再也不出來。
這幾月,王師毅不像過去,反而一直盯著他看,也不知道在打量什麼盤算什麼,只是緊盯著他,並不說話。過去那眼睛裡還是怒火中燒是不忍其辱的,現在卻一點沒有責備的意思,透著光,黑漆漆的,幽深不見底。
樂六不怕王師毅,一點也不怕。樂六怕真把王師毅關起來了,那目光卻更加清澈了,到那時他該怎麼辦?
所以,樂六得把王師毅關到別處去。每日等太陽落山了過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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