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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成為我們的家人,你不要拿它當人看,這樣對它和對我們都不好。”
她驚訝地張大嘴。“以前你常說動物比人忠實,我以為你是真正明白眾生平等的人,原來不是。在你心裡,萬物也是有等級之分的。”
“我現在還是喜歡動物勝於人啊!但就因為喜歡,才要尊重它們的生活方式嘛!比如蒼雕,上天賜予它們堅逾金鋼的爪喙,你不會以為那些東西是用來裝飾的吧?那是它們打獵、謀生的工具。有一天,金銀也會跟它父母一樣,飛上高空,跟虎獅搏鬥,也會找到自己的伴侶,生下屬於它們的孩子。你知道嗎?孵卵時的雌雕是非常兇悍的,有誰膽敢觸碰它的巢穴,雌雕都會以命相拚。如果有一天金銀因此殺了一個人,你會怎麼樣?”
金銀殺人?!這麼可愛、嬌憨的小小鳥兒會殺人?她沒想過,也想象不到。
雌雕護子沒錯啊!可殺人重罪……那是一條命啊!她該怎麼處理?視若無睹?還是將金銀當成殺人兇手來懲罰?
這樣她還要去撫養一隻可能會變得這麼可怕的蒼雕嗎?
羅什拍拍她的肩。“當年爹養金兒時曾說過,凡事自有因果,不是我們區區凡人能掌握、改變的,不如讓一切順其自然,金兒去過它雕的生活,我和爹則過屬於我們父子的日子。我和金兒是好朋友,但絕不會侵犯彼此的生活。”
花無顏了悟地點點頭,她那已故的公公果然不是平常人,難怪能開創大陳朝前所未見的繁華盛世。
而他教匯出來的兒子——羅什,才華與思想更是出類拔萃。將他拘限在小小的花家堡裡,實在是太埋沒他了,他若入京,肯定掀起朝廷一陣大變動。
她開心嫁了一個不凡夫君,卻又難掩落寞。恐怕他不是一個可以讓她獨佔,和她日日攜手、舉案齊眉的男人。
“我知道該怎麼做了,相公。”她悄悄放開了攬著他的手。
“怎麼啦,無顏?”他拉住她。“我說錯什麼了?”
“沒有啊!”她咧咧嘴,回他一記暢笑,很大方,卻藏著哀傷。“我們回去喂雕吧!”
“無顏,你不擅長撒謊。”
“什麼啊!人家哪有說謊?”
“你的眼裡寫著你有心事,而你卻說沒有,這就是撒謊。”
“眼睛裡不可能寫東西。”
“我看見了。”
“你胡說。”
“我看見了。”
“你……”很多時候她都希望他的感覺能遲鈍一點,但可惜,他的直覺比動物還靈。“我只是突然想到,公公是先皇,你就是皇子,等出了玄冰山,你入京……”
“慢著,誰告訴你我要去京城了?”
“你難道不回去認祖歸宗?”
“我的根就在玄冰山上,是要再去哪裡認祖歸宗?”
“但你是皇子……唯一的皇叔,皇上、太后……皇室血脈流傳在外……禮教……”她已經驚訝到連自己要說什麼都搞不清楚了。
“冷靜,無顏,冷靜下來。”羅什抱著她,親親她的額、她的頰。“有一件事情你忽略了,爹爹帶我娘隱居的時候,他就是已死的身分,就算退一萬步,他人還活著,宗人府也不會給一個婢女皇族的名號。皇室規矩,沒封號的侍女是沒資格生育皇室子孫的,就算生了,宗人府也不會承認,更不會予以封爵,這一點你可以去問司徒興。”
“那為什麼司徒還叫你皇叔,說要奉先皇遺骨回京?”
“因為他搞不清楚狀況。他說要奉我爹的骨骸回京,請問我娘怎麼辦?如果兩具遺骸都迎回去,太廟容得下我娘嗎?把我娘拋一邊,我會允許嗎?他只是單純以為找到先皇遺骸,就要奉靈回去,以全孝道,其他旁枝末節他根本沒有想過,一個天真的傻小子。”
越聽他的話,她眼睛瞪得越大,最後連嘴巴都張開了。“相公,你真的一直都待在玄冰山上嗎?”
“有什麼問題嗎?”
她搖搖頭,忽然覺得自己很笨。“我只是發現你不只武功好,更擅權謀之道,不入朝為官太可惜了。”
他仰頭,要說什麼?他好歹接受過一代明君六年的教導,怎麼可能只長肌肉不長腦?
“回家了,無顏。”最後,他只得如此道。
一個月後,花家堡——
時隔近半年,花無瑕和花無顏兩姊妹終於回到家中,隨行者還有羅什,和他肩上羽翼方豐、卻已然顧盼自傲的小蒼雕金銀。
至於司徒興,他在半途轉回京城了,還沒決定要不要奏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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