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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然照出一張熟悉的臉孔:秦莊。
紅姑趴在繡架上正打著瞌睡,一陣異香透過縫隙傳入房內,不久房門閃開一條道,秦駕輕就熟地潛入,見夜少整好以睱地等著他,秦放肆地輕笑一聲:“這香你都受得了,看來你這
病也不是什麼好處都沒有的。夜少也不理會他,低低吐出一口氣。黑暗中看不出他的臉色如何。秦配製的香料哪裡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夜少也不例外。只是他比一般人更警覺,早在聞到這味道時他便強迫自己屏息,等到香退去才吐出吸入的星點香氣,還好秦的香有一個弱點就是短時,這中間若是有些差池,恐怕他也像紅姑一樣昏睡過去了。所以這時候秦笑出來,向來好脾性的夜少也橫了他一眼。
秦當然是自動忽略這些,玩笑著將竹林所見告知夜少,最後還萬分委屈地說:“我好歹是一代名醫,卻淪落到要做替你跑腿的活計。”夜少還在思考中,這一男一女,還有泛著紅光的明珠。顔夫人,青帝,明珠,他在吐納間將這些串聯起來,如果他沒猜錯,那兩位不速之客是邪珠門的人,聽說最近他們正在煉製一顆邪珠,會是方才出現的東西嗎?
受忽視的秦再次開口:“我還發現一件有趣的事。”成功吸引了夜少的注意力後他略帶神秘地說:“沈家那小子不錯哦,功夫上有你的痕跡——話說前陣子你讓我從你家裡偷出來的書怎麼不見了?”秦一直在擠眉弄眼,彷彿是發現神秘秘密般興奮,夜少再次忽略他,三言兩語就把話題引開。沒錯,是他把書送給青帝了,至於修行的如何也要看他自己的造化,秦丟擲最後一句話,收起笑意的:“你都自顧不暇了,怎麼還有閒心去管別人的事。”
天邊漸漸有些泛白了,夜少卻怎麼也做不到閉上眼,他盯著窗外的光線由弱漸強,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他忽然感覺人生不也正是這樣由最初的晦暗不明、心智未開的黑暗逐漸透光變強,這時人人都在追逐光芒,然而當光彩盡顯後又不可避免地走向頹敗,那如果他的人生從一開始就是頹敗的,到底還會不會有撥開雲霧見青天的時候,說實話,他心裡沒底。又是一個尋常的無眠的夜晚,,到底他還得經歷多少疼痛難以成眠的夜晚,他同樣沒底。
顔夫人最近總是心神不寧,似乎有一雙神秘的眼睛一直在暗中窺伺著,她無從道破其中的異常,這樣一來,她更加煩躁,臉色不必說也是不好的,而青帝近日也不再悶在屋裡,經常是很久不見他的人影,也不知道他在忙活什麼。有時候是興奮地回來,有時卻是滿臉委頓,一言不發。她這樣一想,於是放下書,任憑腳步漫遊,很久一段時間,她似乎已經習慣了安安靜靜地做一隻被豢養在竹籠裡的麻雀,一隻被晾在一邊飛不上枝頭的麻雀,這樣說來似乎有些委屈。不過她清楚,真正委屈的不會是她,甚至她應該滿足於現狀。時間會過去,但曾經做過的事總會在那裡留下證據,想抹都抹不去。有時候
她也會想自己怎麼能這樣心安理得,一個破壞者的結局不應該再悲慘些嗎?
風簌簌地吹來,驚動了午休的竹葉,洋洋散散發出嘀咕聲,她細細聽著,驀地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好像時間回到那一年,她還年少,還是個倔強不服輸的小姑娘。握著劍指向遠處,那個靠在細竹上翻書的男子說:“你不能在這裡!”他緩緩抬起頭,迎著陽光,他的輪廓沾上一層光暈,柔和耐看的。連他說為什麼的時候也似乎是笑著的。我要練劍,這樣一句原本她會理直氣壯說出來的話那時都顯得唐突,她忽然之間明白阿姐說的“那種心跳的感覺”是怎麼一回事了,不知所措,頭一次失去往日的霸道,劍在手心滾燙滾燙,燙得她頭腦發熱。而他也不生氣,微微一笑,起身告辭。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她更慌了,腦子裡糊漿一般迷了黏住。
他看著她突然攔住去路,不解,但又嗤的一聲笑出來,開口一句:“小姑娘,你要怎麼樣?”她又是一秒的缺氧,那時她就想一個男人怎麼能笑得那麼好看,一定是這樣她才會迷戀上他。於是她衝口而出:“我迷路了,你要帶我下山。”原來在那麼早的時候她已經學會說謊了。迷路?那個地方她和阿姐常常去,就算閉上眼睛也能摸得七通八透。
小姑娘小小的心計,他也不戳破,隔著一定距離領著她走。一路上她側身仰視身邊的男子,細數他的線條稜角眉須,不經意間臉上就變得火熱火熱,真想就這樣一直走下去。
眼底的雀躍還來不及收拾好,時間已經將她送到他的禮堂,他的新娘,那是一個莊嚴成熟的女子,她也會功夫,她也很溫柔地望著他,她說她叫司夜慧,而他姓沈。早就聽爹爹說過千萬不要招惹司夜家和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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