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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半個小時左右,車就開到了山頂。沿途的風景已經讓林小筐應接不暇,到了山頂之後,她更是連連發出感慨。
“不是吧不是吧,這簡直是仙境!你看那邊的梯田!剛才看還是一片片的,現在整體一看,就像副美麗的畫卷啊!再看那邊的海,與藍天相呼應,這簡直是神來之筆。”
楊鳴張開雙臂深深呼吸了幾口,沉吟著說:“是啊,每次心情不好時,我就喜歡看這裡看看。你發現大自然是如此神奇與美麗後,就會覺得自己心中的那些苦惱真的不算什麼。萬物之中,人很渺小。”
林小筐靜靜的看著楊鳴的側臉,竟然有些發呆。這麼一張俊俏又剛毅的臉,此情此景,被映襯得更加迷漫逍遙。
“楊大隊,你為什麼心情不好?”
楊鳴慢慢轉過臉,輕酥的語氣讓林小筐更入景,“以後私下叫我楊鳴就行。”
“好!”
“今天,你知道是什麼日子嗎?”
林小筐搖搖頭,說:“不知道,是什麼日子?”
楊鳴找了塊石頭坐下,玩起了手中的刀。他總是隨身攜帶著這把刀,沒事拿出來擺弄擺弄。他抬眼看著林小筐,說:“你想知道?這個故事很少有人聽過。”
林小筐也找了離楊鳴很近的一塊石頭坐下,期待的望著他。
“好,我說。知道我為什麼退伍嗎?其實我很喜歡待在軍隊,那裡很純粹,戰友之間的情誼也很深厚,那種血性的感覺,一直讓我非常難忘。有一年Z省遭遇洪澇,我們部隊去一線抗洪。我水性不錯,其實我們隊水性都挺好的,因為每年都會有3個月的海訓,每次海訓下來人都要脫好幾層皮的。那次抗洪我是指揮,我當然是衝在前面。有一次我本來應該上岸了,但是我固執的繼續在水下工作,一個浪襲來,我體力不支,就被捲入洪水中了。這時我旁邊的一個隊友,他平時跟我關係是最好的,叫孫大志,東北人。他馬上進水中拉住了我。誰知又一次浪襲來,他猛的一腳把我踹回去,可我上壩後,卻沒再看見他。很多戰友都在找他,但是最後,連個屍體都沒找到。只知道他沉入水中,再也沒露過頭。”
林小筐看著楊鳴平靜的說完這個讓人不能平靜的故事,竟不知道該說什麼。
楊鳴看著林小筐眼淚閃的淚花,抿嘴笑了笑,“傻丫頭,不用擔心我,我沒事。經過兩年多,我明白了很多,不會再讓自己陷入痛苦與自責中了。我們每個人要走的路,其實都和命運相牽連。比如,你說我現在這個工作,很危險吧,太多人都說我是在玩命,可是現在什麼工作不是在玩命呢?你看施寧,外面光鮮亮麗的,但是也總是應酬到吐得昏天暗地的,他不是在玩命嗎?所以說,一切事物,都會有其一定的運數。每個人,也有屬於自己該做的事情,如果真的要我死,可以在戰場上,也可以在馬路上,因為死是結果。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不明白。”林小筐脫口而出。
“呵呵,我就知道你不會明白。但是一切事情都要順其自然,你現在的狀態,就是太糾結於過去發生的事情,無法給自己一個解脫。”
“我是糾結過去的一切,難道就沒有讓你在乎的?”
“有,比如說家庭和溫暖。”
林小筐還是不明白,索性搖搖頭。
“沒關係,你慢慢就會明白了。一切順其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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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一直待到了晚上。他們躺在了車上,望著天上的繁星,一切好像豁然開朗。林小筐回想,一年的時間,和張博從糾纏到藕斷絲連到最後的分手,她已經精疲力盡。如今張博不放手,她一直在療傷的情感,就一次又一次被刺激得快要發狂。
或許,她應該回家鄉了,不再逞能,承認自己的失敗。
“我想回家了。或許離開這個環境,我能恢復得快一些。”
楊鳴眯著的眼睛睜開,沙啞著問:“回家?你摩托車錢還沒還給我,不能走。”
林小筐忽然坐起,“喂,我又不是把摩托帶走,要還給你的,還要我錢幹什麼?”
“怎麼?騎過就不想要了?吃幹抹淨的就像逃?”
“我吃什麼了?我不過就是騎了幾天你的摩托,怎麼說的好像我怎麼地你了似的。”
楊鳴也起身,玩著手中的刀,“小筐,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不知道是什麼刀,你別離我這麼近比劃它好嗎?雖說有刀鞘,可是我看著也害怕,挺長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