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4 頁)
一下,目光終於投向床上的人。
一醉解千愁,你是為了白慕飛而醉的吧?
早已明白你對白慕飛用情至深,不願連累他和無涯島,就只有絕情離棄,獨自承擔起背情負義的罪名……
你痴心所愛的人,知不知道你的苦心?知不知道你躲在這裡醉酒流淚……
「好冷……好冷啊……」厚厚的錦被,仍然抵擋不住從心底散出的寒冷。
無數次提醒自己應該離開,可是身體不由自主,坐在床邊,抱住了不停顫抖的人。
黑髮散了一枕,臉上猶自淚痕未乾。這一刻,何昭宇如此脆弱無助,令白帝久已壓抑的感情再度沸騰起來。
相見不如不見,道理說得再清楚,可是仍舊逃不過自己的心……
觸上了柔潤的嘴唇,輕啄細吻,從來都只能在你不知道的時候……
何昭宇低吟一聲,雙手環抱住了白帝。
「慕飛……」
似一桶冷水兜頭澆下,潑了個透心涼。
「何昭宇心中,早已當皓錚是最可信任的知己和大哥……」當日的對話在耳邊不絕迴響。
白帝苦澀地笑了,拈起枕邊曾珍藏許久的銀簪,可能就在他還回銀簪的那一刻,已註定了今天的緣分……
結髮同枕蓆,黃泉共為友……
結髮同枕蓆的人是白慕飛……就連黃泉共為友的夢想也很遙遠……
***
炊煙裊裊升起。
「啊啾……啊啾……」
何昭宇接連打了五、六個噴嚏,硬從夢中嗆醒過來。一睜眼,一屋的濃煙,拔腳就往外跑。
跑到外面才發現煙是從廚房裡冒出來的,又衝了廚房,不容分說,抓起水桶就潑。「滋滋」火滅聲中,黑煙滾滾,燻得人立不住腳,連忙逃出。
「我好好的煮粥,你給我潑什麼水啊?」白帝萬沒料到弄得這麼狼狽。
「什麼?你在煮粥?我當是失火呢……啊,是你,皓錚……」何昭宇這才認出燻成大花臉的白帝,吃驚非常。
白帝無可奈何扔下木勺,「我這是第一次做飯……看別人燒火煮粥挺簡單的,到我手上怎麼就全變了?」
這是那個傲視天下、英雄蓋世的白帝嗎?白衣上滿是黑灰,還被火星燒破了七、八個洞,一副手足無措狀……
「哈哈哈……」儘管滿腹心事,何昭宇還是笑彎了腰。
「有這麼好笑嗎?我可是一片好心想替你煮碗粥的。」白帝也笑了。
「你做什麼都行,就是別下廚房了,不然要鬧出人命的。」
白虎歪歪倒倒地從屋裡跑了出來,趴在何昭宇腳下嗚嗚叫了兩聲,打個呵欠又睡著了。
「它給燻壞了嗎?」何昭宇擔心地摸摸白虎的腦袋。
「不是,它太纏人了,餵了它點迷藥,睡上一天就行了。」
春風拂起了何昭宇的長髮,絲絲飄揚。
「皓錚,你怎麼來東京了?」
「樹欲靜而風不止,有時候,命運不完全是自己能掌握的……」
何昭宇一怔,觸動心事,不覺黯然神傷。
***
垂拱殿。
這是皇帝日常視朝之所,朝廷重要事務均在這裡議決。
仁宗含笑道:「燕王叔到汴梁數月,一直未能委以重任,這次遼國派使前來要求和談,朕覺得王叔早年曾與遼國作戰,對其深為了解,以朕王叔身分出使和談,定能不辱使命,得勝而回。」
殿上議事的全是朝中重臣,各人自有想法,目光卻一起投向燕王。
燕王躬身道:「聖上垂愛,臣愧不敢當。出使一事,但憑聖上裁決,臣定當盡心竭力,為我大宋爭光。」
寧穆稟告:「最近東海告急,普陀諸島嘯聚了大股海盜,劫掠海船,騷擾近海百姓,已成東海一害。懇請聖上早做明斷,除此禍患,以安民心。」
翰林學士歐陽修是有名的忠厚寬仁之人,對此事也有耳聞,深為憂慮,「海外貿易是朝廷收入來源之一,如果斷此稅源,財政必定更加捉襟見肘。」
「我朝與三佛齊、蒲端、渤泥、注輦等海外各國、民間商賈貿易往來極盛,杭州、明州更是東海貿易的重要港口,一旦航線被海盜阻斷,則貿易必衰,沿海百姓不知有多少要因此斷絕生路。」
仁宗微覺奇怪,「海盜向來只是流寇,現在居然集結成股,當成禍患?可命沿海水軍前去圍剿。」
陳賢道:「明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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