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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衡讚許地點頭,「大人的想法和你一樣。聽說月織公主絕世美麗,智慧深遠,頗有政治才能,就連劉太后也敬她五分。我幫你找了一些資料,你帶著路上看吧。」
何昭宇接過厚厚的資料,「我何時動身?」
「原本這也不是什麼急事,不過最近燕王與苗疆來往密切,我恐怕遲則生變,你即刻動身,詳加調查,務必查個仔細。我擔心,當初燕王可能參與其中,月織公主才能安然脫身,而不為人知哪……」
何昭宇深覺事情重大,「好,我馬上回去收拾,這就上路。」
司馬衡剛想開口,蘇默使眼色攔住,「此事牽連頗廣,必有人不欲真相洩漏。路上如遇阻攔,不要理會。」
「我知道了,大人靜待好訊息就是。」何昭宇轉身便走。
等他的背影消失,蘇默輕聲一嘆:「早些走了好,免得節外生枝。今晚聖上要交代事情,可能要到天亮。大事一定下來,我很快就將辭去開封府尹一職,由歐陽修大人接任,你儘量安排好所有的人和事……」
「學生明白,那章龍他們四個怎麼辦?」
「都留與歐陽大人罷……」「大人身邊怎能沒有隨侍的人?」
「他們都有家有口,萬一出事受了牽累,株連九族,於心何忍?」
司馬衡默然,心中一陣悲傖。
***
何昭宇向來東西不多,簡單收拾了一個包袱。白虎在他腳邊轉來轉去,不時嗅嗅鼻子。
「別亂討好了,我帶你去就是,省得你在開封府瞎鬧。百姓們都傳說府裡供了白虎神,真是越說越離譜。」
白虎高興得直拱何昭宇,又在他身上亂蹭。
白慕飛跳進門,「去,臭白虎,搗什麼蛋?來開封才幾天,你就胖了一大圈,出門?你走得動嗎?」
白虎氣得一爪拍去,白慕飛輕巧地躍開。白虎哪肯認輸,追著白慕飛在屋裡直轉。何昭宇深為頭痛,「再鬧,你們兩個誰都不用去了。」一人一虎立刻老老實實安靜下來。
因為任務緊急,何昭宇不及一一告辭,便請章龍轉告。白慕飛也辭了盧澤遠夫妻,雖然又被盧夫人罵了一頓,卻得了她一堆各色機巧小玩意兒。
兩人一虎徑向南方行去,到十里長亭時,已是夕陽西下。
亭上端坐一人,緩緩道:「何大人,在下恭候多時了。」
何昭宇和白慕飛都是一驚,這人竟是大內禁衛副總管樂之舟!
***
崇政殿內燈火昏暗,仁宗俊眉緊鎖,秀容含怒,猛一拍案,茶碗、筆硯震得都一跳。
蘇默仍舊從容如初,神色分毫不變。
「聖上請息怒,燕王確是一等人才,如能善加利用,實乃大宋之福。一味強逼,致生謀反之心,勢必造成朝廷混亂、百姓無措,一些心懷不軌的宵小趁機作亂,那就得不償失了。」
仁宗冷笑道:「燕王野心,世人共知,要不然當初父皇也不會將之遠調四川。如今他更是坐大,勾結苗疆,暗中與遼賊圖謀,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居然還為他說好話,到底有何居心?」
蘇默暗自嘆氣,皇家恩怨,從來難分是非曲直。真宗父子如此猜忌,燕王又非庸碌之徒,怎甘束手待斃?為保自身,定然欲覓出路。
兩方相爭,禍之所延,哭的是天下百姓。
「大宋開國至今,經數十年經營,基業初定,天下太平,誰都不希望看到戰火復起。」
蘇默目光炯炯,直視仁宗,「臣接下此任,只想消弭分歧,申明聖上仁愛寬厚之意,百姓安居樂業之情,朝臣敬主盡忠之心,使燕王知難而退,臣服於朝,豈不兩全其美?」
「你這是姑息養奸,縱容叛黨。假以時日,燕王羽翼已成,覬覦大位,你如何消弭他的野心?」
蘇默淡淡一笑,「聖上可以一方面削除燕王勢力,另一方面許以厚俸良田,蔭補子孫。此乃太祖之法,已有成功先例,聖上何不一試?」
仁宗面色微紅,心下卻更是氣惱。朝廷上下誰不知他欲除燕王,人人附和,唯有蘇默推三阻四。
此人一向嚴毅剛正,認定不合理法的事絕不妥協,就是他這個皇帝從前也吃過苦頭,只是愛惜人才,不願苛責。今日論理,既然說不過他,索性露了真意。
「太祖也說過一句話: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酣睡?」
蘇默一震,望著年輕天子英氣勃發的神姿,無言以對。
側門現出了樂之舟的身影,仁宗瞥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