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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還是把起點放低一點的好,這樣才能在以後的生活中有驚喜。
六妹吳佳一大早就來了,寒暄過後,她也拿了自己正在繡的荷包繡了起來,吳佳在嫡女吳怡跟庶女吳柔中間活著,一直是不甚起眼的存在,可是若是仔細看她,那份靈巧的漂亮卻是一直存在的,她有著外露卻不討人厭的精明,帶著點市儈的開朗。
“太太正在給我說親事。”吳佳放下手中的繡活說道,“是兩榜進士出身,如今是六品的縣令,江寧盧家的嫡次子,現年二十四歲,前頭有一個元配,留下了一個女兒,據說是生兒子的時候血崩死的,一屍兩命,後來又訂了一次親,那人得了時疫死了,有人說他命硬我卻不信,姨娘說了,她合過八字,盧縣令的命再硬也硬不過我,他克不動我。”
江寧盧寧,販糧、販木糧、販藥材出身,又開了票號,家資何止百萬,到了這一輩才開始督促兒子讀書,有出息的卻只有盧縣令一個人,吳佳雖然是做填房,得的卻是大實惠。
吳怡知道,這裡面肯定有嫁到胡家的二姐和王姨娘從中牽線,劉氏不過是順水推舟,剩下的就看吳佳命硬不硬了,後來吳怡才知道,吳佳的命確實挺硬的,她活到了八十歲。
如果有人寫一篇姨娘生存教科書的話,正面的典型一定是不顯山不露水的王姨娘,負面的一定是孫姨娘。
做姨娘的可以市儈,可以略顯粗俗目光短淺,教匯出的兒女更可以普通不出眾,可以市儈,對一針一線計較得清清楚楚,旁人略有侵犯利益就叫嚷起來。
但不可以目光遠大,教養出的子女出眾程度甚至超過嫡支,本身大度聰慧,拿腔作勢,孫姨娘在絕大部分後宅裡,都是必敗。
庶子庶女對於古代家庭來講,是補充,是永遠的替補,卻輕易做不成主力。
搞不清楚自己位置,在宅鬥裡,是自殺。
在老一輩姨娘裡,王姨娘成了笑到最後的那一個。
作者有話要說:吳家姨娘大逃殺,勝出者是——王姨娘。
102、好刀
吳憲若有所思地翻看著前科集註,裡面有一篇文章正是他參加科考那一年的文章,論火耗之利弊,他記得今上也正風華正茂,瓊林宴時坐在他旁邊的正是去世的曹御史,當年狀元曹誠。
本來兩人的文章不分伯仲,可是古來探花皆取相貌出眾者,曹誠長相端正大氣但不出眾,今上就點了他為探花,曹誠為狀元。
後來兩人都娶了妻,他很早就有了兒子,曹誠卻是子嗣艱難,在吳承平出生時……
一起起吳承平,吳憲不由得閉了閉眼,虎毒不食子,可這人卻是比虎還要毒三分。
他也曾經幾次當面勸誡吳承平,可是吳承平表面上答應得痛快,轉過身卻我行我素,吳憲知道,自己的二兒子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已經跟自己離心離德,走進很遠了,所以當他對劉氏說,想想老二小時候多好,孩子要永遠不長大就好了的時候,他已經知道劉氏不會放過吳承平了。
他不是傻子,內宅發生的事他一清二楚,只不過內宅是屬於劉氏的,劉氏從一開始就沒有做過危害吳家的事情,她做的事都是從大局考慮,為了整個吳家,如果換作是他,他也會那麼做。
他正在想得入神時,一個丫環端著一個茶盅進來了,他本來不甚在意,可是那香味卻有些熟悉,他一抬頭,來人是珍珠。
“老爺,太太知道您午飯沒有吃好,讓奴婢給您送碗參湯。”
“放下吧。”他跟劉氏,夫妻這些年,養兒育女,新婚時的甜蜜恩愛早變成了手足一般的親情,劉氏這一碗參湯,是在告訴他,她知道他很難受,願意給他空間,讓他處理自己的感情。
“老爺,太太說明白三爺、四爺就要出場了,問老爺有什麼吩咐。”
“全憑太太安排。”吳憲說道。
珍珠走後,吳憲掀開那一碗參湯,忽然想起二十年前給自己送參湯的少女……湯碗掀開,又合上了。
當天晚上吳憲回了劉氏的正房歇著,夫妻倆像是短暫的冷戰從來沒有發生過似的,像過往一樣的說話,談天,歇息,到了半夜,劉氏閉著眼睛說道:“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自太祖立國以來本朝還沒有人被誅過九族,老爺為何如此忌憚曹淳?”
“曹誠是個好人。”吳憲說道,“曹淳這個孩子,小小年紀卻讓我看不懂,少年早慧總非吉兆。”
劉氏坐了起來,她跟曹淳的接觸總是沒有吳憲多,而且吳怡像吳憲,父女倆總有某種對於人品敏銳的直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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