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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馮京當馬涼,差堪彷彿一番。
眾人由貴陽出發,沿驛路北上,年關已屆,不數日便要除夕,眾人身處異鄉,雖知決計無法在五日內趕抵北京,但年節終究要緊,這幾日心無旁騖,便也星夜奔波,能早一日回家團聚也是好的。
這日過得常德,下一站便是荊州,眾人走到傍晚,看看距離荊州還二三十里路,前下著村,後不著店,連趕了幾程路,好容易到得一處小鎮,便打算夜宿此地。
眾人駕車入鎮,看此鎮商業不盛,村落居民務農維生,並無客棧驛館,眾人全是老江湖,便娟兒這些年也經常道上奔波,此地既然無處可宿,二話不說,便問了路人,直朝寺廟而去。
江湖強人多,這幫匪寇不是躲在廟裡,便是住在山裡,是以逢山過廟皆須結伴而行。只是這行人兵強馬壯,多是當今武林數得出名號的人物,若有土匪強人自作孽,恰巧用來服侍燒飯,倒可以省去不少氣力。
來到鎮上,居然不必問了,便已見了一座大廟,只見廟門廣場長寬百丈,青石地裡滿是洶湧人潮。細細數去,廣場裡聚集了百來處攤販,絲竹悠悠,東首傳來喝彩掌聲,撇眼去看,又見到了黑壓壓的一群人頭,大約三四百人,男女不一。
肥秤怪哈哈笑道:“妙啊!廟裡看妙戲!今晚可有得熱鬧了。”時在年關,想來這鎮上定有什麼風俗喜事,這才辦了賀歲廟會。眾人年關趕路,原本個個唉聲嘆氣,從那人潮中一路走過,聽那戲臺上鑼鼓喧天,攤販喊嚷叫賣,四下一片喜氣洋洋,自是笑顏逐開,頗有爽利之感。
來到了寺廟,卻是座觀音寺,傅元影找來廟祝,稟明借宿之意,那廟祝還未說話,便見到瓊芳左手拈香,右手朝香火筒裡扔下三片金葉子,金葉飄飄,廟祝神魂盪漾,大喜過望之下,自是竭力招待,不敢有失。
那廟乃是當地鄉人搭建,格局頗見狹窄,眾人只能在大殿席地睡臥,雖不比客棧暖炕,卻也強過露宿荒野,三棍傑將那怪人放在地下,自行燒飯煮水,服侍小姐,哲爾丹的徒弟也過去幫忙。那華山雙怪飯來張口,倒順便沾了瓊芳的光,自是大老爺的命了。
祝康從未出過遠門,年節時更不曾在外地渡過,自然歸心似箭,啟口便問:“傅師範啊,我們什麼時候才能趕回北京?”傅元影心下暗自盤算,這瓊芳乃是功臣世家的唯一傳人,年節時禮俗繁多,加上元宵還得入宮賀歲,剩下的路程自是越快越好。當下取出地圖,便來尋找北返捷徑。
宋通明多年前曾在軍旅作戰,地理甚是詳熟,便道:“從荊州歸返北京,沒有比穿過驛道更快的了。傅師範若要趕路,不妨抄這條近路。”
眾人聞言,各自過來圍觀,一行人先前南下貴州,先由運河水路轉至東南,爾後穿越大半中國,連過數省,這才來到貴陽,若照宋通明所言,從驛路直接北返,這趟路乃是筆直而上,經四省便能直達北京。兩者相較,驛路北上雖然辛苦,路途卻短近許多。祝康第一個拍手叫好,雙怪、三棍傑也是頷首連連。
眾人神情振奮,傅元影自不好違背眾意,正要答應,匆聽一陣番話響了起來,聲調渾濁,說話之人自是哲爾丹無疑。眾人眼望那弟子,聽他通譯道:“傅先生,我師父說,欽察部的馬兒走得快,可容易顛波乘客。蒙古的馬兒走得慢,卻能讓騎士平安到達。還請您多想一想,不要冒失了。”
那弟子言語有些夾纏,但此話道理不難明白,便是“小心駛得萬年帆”之意。傅元影尚未回話,那肥枰怪已是哈哈笑了起來,道:“蒙古人的馬兒慢,欽察人的馬兒顛,咱們中國的馬兒卻是又快又穩。請你師父乖乖聽咱們的,有啥好擔憂的?”
中國習俗之多,最最要緊的便是新年。遊子每每幹裡返家,眾人歸鄉情切,無不頷首,連傅元影、娟兒、瓊芳也都意同稱是。哲爾丹聽了弟子通譯,卻只皺眉不語。哲爾丹此行多立功勞,先擒小白龍,後救瓊芳,傅元影自知欠了人家的情,不願怠慢,忙道:“前輩若有指教,還請直說無妨。”
哲爾丹嘆了口氣,接過了地圖,放在木箱之上。陡見他伸指出去,直朝地圖定下,那指力好生霸道,咚地一聲,竟連圖下的木箱也刺破了。
木層紛飛,粗大的指端越過圖上驛路,圖文已然毀損不清,但那指端停留的地方,卻是西北無疑。肥秤怪笑道:“這是幹什麼?你想練大力金剛指麼?”
哲爾丹不善漢語,也不去理會肥秤怪,他伸指定在甘陝兩省,目光凝在傅元影臉上,靜靜地道:“拔阿圖兒。臥裡朵。”漠北宗師神態慎重,說這幾個字時,目光更是一瞬不瞬。算盤怪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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