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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樓,只見這樓矗立山邊,卻也不甚高聳,建築頗見簡陋,匾額上寫著“玉清”二字。
眾人心下一奇,想道:“這兒便是華山玉清觀麼?”這建築不甚顯眼,若在平常時候上山,倘沒見到匾額上的文字,決計想不到此處便是名聞天下的“華山玉清觀”。
時近正午,觀門裡外站滿了人,只見點蒼七雄到了,峨眉掌門到了,湘西排教的人馬到了……一時各門各派的好手莫不雲集於此,放眼望去,足有數百人之譜,都是上山觀禮的客人。那道觀本不寬敞,這時給人潮一擠,更感緊迫。
韋子壯眼尖,已看出來山賓客有不少攜帶兵刃,只是礙在主人的面上,都將兵刃藏在行囊之中。韋子壯心道:“照這等熱鬧來看,這些人多半心懷鬼胎,便如那西門嵩一般。一會兒定有幾場好打。”
山道上賓客如雲,往來行人甚多,楊肅觀與靈定走不兩步,已有人認出他倆,這少林寺乃是天下第一門派,楊肅觀又是朝廷要員,認出他們的無不急急上前招呼,模樣熱絡,就怕失了禮數。
只見數十人圍攏上來,你一句、我一句,拉著三人大聲談說。那靈定武功雖高,卻是不擅交際,靈真更是莽撞性子,一開口便得罪人,全靠楊肅觀周旋談笑,只聽他妙語如珠,逗得群雄開懷大笑,樂不可支。
盧雲站立一旁,心下暗暗佩服,想道:“這楊郎中果然了得,年紀輕輕,卻已相識滿天下。”他盧雲是個無名小卒,此刻來到武林聖地,自是無人相識。便真有人認得他,那十之八九是以前吃麵的熟客了。
韋子壯見少林聲勢如此崇隆,相形之下,本門武當更是落寞不堪,不禁心下喟然。當年朝廷一場大禍牽連,幾使武當山給人查封,為此掌門元清行事極為低調,既不願招惹紛爭,也無意爭奪聲名利祿,免再受人讒言陷害。二十年下來,堂堂的武當山竟如銷聲匿跡一般,什麼四大宗師、什麼天下第一,都與本門無緣了。
他自己雖與不少英雄相識,但傷感本門的衰頹,實在提不起勁應酬,眾家好漢過來見禮,他只懶懶地唱聲諾,自與娟兒、盧雲等人站到角落去了。
三人正自無聊,忽聽後頭一個聲音道:“師弟,你也來啦!”
韋子壯聽這聲音好熟,急忙回頭望去,卻見一名道人站在眼前,正是師兄元易。
乍見武當同門,韋子壯不禁大喜,忙奔了上去,一把將他抱住,大聲叫道:“師兄!你到啦!”他提起腳跟,四下尋找其他同門,元易拉了他一把,低聲道:“別找了,今日除我之外,本門沒別的人來了。”韋子壯滿面寂寥,點了點頭,輕輕嘆了一聲。
盧雲站在一旁看著,心下不禁奇怪,想這武當山開派百數十年,武林地位何等尊崇,怎會衰頹至此?當年自己在揚州時,便是靠著武當掌門元清送給顧嗣源的一本“練氣論氣”,這才創出獨門的心法,有了這一身內功,本想今日得幸拜見這位高人,哪知還是緣鏗一面。
盧雲雖想上前行禮,待見韋子壯與元易交頭接耳,談論不休,倒也不便打斷二人說話,便在一旁等候。
忽聽娟兒大聲道:“師父!師父!”哭叫之間,急急奔了出去,盧雲心下一驚,急忙轉頭,只見山道旁行來一名騎驢老者,正自緩緩上坡,駕旁卻有名高壯男子相隨。
盧雲啊地一聲,心道:“看這老先生的模樣,當是九華山的掌門‘青衣秀士’。”待要細看面目,卻驚覺青衣秀士竟然帶著面具,不由得心下暗暗吶罕,想那青衣秀士臉上定有什麼隱疾胎記,這才不便見人。
青衣秀士駕臨華山,楊肅觀、韋子壯等人見了,急忙放下手邊事情,紛紛搶上,向他行禮致意。
娟兒拉著師父的手,哭哭啼啼的把往事說了,說到師叔被害,師姐失蹤,更是放聲大哭,那青衣秀士聽後一言不發,他帶著人皮面具,也看不出喜怒哀樂,韋子壯等人在一旁陪聽,一個個唉聲嘆氣,心下也感悲傷難受。
韋子壯待娟兒陳述已畢,便搖了搖頭,悽然道:“想那張之越張大俠鐵崢崢的一條好漢,不意命喪賊人之手,那時咱們雖都陪伴在側,但那胡媚兒奸詐狡猾,卻無人救得了他,唉……”想起張之越臨終託孤的情狀,心中一酸,險些墜下淚來。
青衣秀士嘆息一聲,道:“諸位莫要自責。我這師弟生性倔強,從不向人屈服,這才身遭不幸。所謂剛強必折,便是這個道理了。”
盧雲聽青衣秀士話中蘊有哲理,又見他氣度非凡,乍聞噩耗後既不驚慌失措,也不悲傷痛哭,想來此人見識深遠,絕非世俗之流,一時頗感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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