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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橋雜耍的來了。看在劍神的面上,咱可須給點賞銀才是。”說著掏出幾兩碎銀,站起身來,已是有意動手。
他正要走出,那楊肅觀卻搶先了一步,他走到西門嵩面前,淡淡地道:“原來西門先生是卓掌門的好友。閣下與崑崙山如此深厚交情,在下有眼不識泰山,真是失敬了。”
西門嵩斜睨著他,道:“知道就好。今日寧不凡想要從容退隱,須問‘劍神’是否答應,等會兒張大你們的小眼睛,好好看著武林改朝換代吧!”說著說,斜目看了楊肅觀一眼,朝扇面上的空酒杯一指,傲然道:“小朋友,看到前輩酒杯空了,知道該怎麼做吧?”
靈真等人見他太過無禮,莫不大怒,楊肅觀卻微微一笑,向他們搖了搖手,示意稍安勿躁,跟著道:“西門先生本是前輩,既然吩咐了,在下自該服侍。”說著左手提著酒壺,右手扶著酒杯,替西門嵩滿滿斟了一杯。
眾人不知楊肅觀為何如此謙卑,不由得都感詫異。那西門嵩則是哈哈大笑,頗見猖狂。
楊肅觀躬身彎腰,拱手道:“難得道上相逢,尚乞先生日後多多提點。”
西門嵩大笑道:“懂事!懂事!”說著張大了嘴,手腕輕擺,便要讓酒水飛灑半空,好再來賣弄武功一番。
酒水尚未入喉,忽見秦仲海嘻嘻一笑,道:“恭喜恭喜,閣下見紅了。”說話間,拿了只海碗,逕自擺在西門嵩腳旁,眾人不知秦仲海此舉何意,都感納悶。那楊肅觀卻笑了笑,向秦仲海搖了搖頭。
西門嵩也不理會,手腕一振,酒水飛灑而出,有如一道水箭,便往他嘴裡飛去。
便在此時,猛聽喀啦一聲響,西門嵩扇面上的酒杯忽爾破裂粉碎,成了粉末般的細屑,霎時伴著酒水,全數飛入西門嵩嘴裡。
西門嵩雖然老練,但哪料到酒杯竟給人做了手腳?一個防備不及,已將無數碎瓷吃進嘴裡,他“啊呀”一聲慘叫,張著大嘴,惶急無比,眼看腳邊放個海碗,也不管是哪兒冒出來的,當下彎身蹲地,抱住了海碗,呸呸狂吐起來,轉瞬之間,碗裡全是紅紅的鮮血。
眾人既感駭異,復又好笑,這才明白楊肅觀適才斟酒的用意。
原來楊肅觀斟酒之際,便暗留陰勁,趁著倒酒之便,順勢捏破酒杯,仗著手勁精準,西門嵩沒動摺扇之前,那酒杯只是將碎未碎,等腕力一出,那酒杯便裂為細屑,直直飛入口中,登讓西門嵩灰頭土臉。場中雖不乏好手,卻只秦仲海一人看了出來,當場便放只海碗在人家腳旁,用意自也是在取笑了。
西門嵩滿嘴是血,兀自張著“血盆大口”,怒道:“混蛋小子,你……你使陰招!”想要動手,一旁靈真早已搶了上來,雙手擺了個門戶,臉上滿是殺氣。
西門嵩嘴中流血,劇痛之下,功力已是不純,待見靈真架式非凡,料知是個勁敵,便只怪叫一聲,抱頭鼠竄,急急出店去了。
楊肅觀微微一笑,逕向阮世文拱了拱手,道:“少林弟子與崑崙一脈仇深似海,一會兒山上觀禮,大家相互照應。”
阮世文哈哈大笑,拱手回禮道:“閣下好俊的手段,佩服、佩服。”
阮家眾人一來驚歎他武功高強,二來見他狠狠整了西門嵩一番,心下大增好感,便也都拱手回禮,先前雙方的口角陰霾,算是一掃而空了。
娟兒見楊肅觀三兩下打發了西門嵩,不禁訝異萬分,拉著韋子壯的手,問道:“韋大叔,到底這傢伙幹什麼?他咬了舌頭麼?”
韋子壯哈哈一笑,道:“他不是咬了舌頭,只是嘴巴賤了點而已。”
娟兒哦了一聲,看著碗裡的鮮血,伸伸舌頭,心道:“以後我可小心了,沒事千萬別罵那姓楊的,否則咬了舌頭,那可不是好玩的。”
眾人走出店門,正要上山,忽見秦仲海停下腳來,好似有什麼事。韋子壯走了上去,問道:“怎麼了?仲海不隨我們上山?”
秦仲海哈哈一笑,道:“華山腳下酒家妓院太多,我怕咱那兩千軍馬熬不住,別去衝擾了百姓,我想先回去瞧瞧情況,一會兒上山不遲。”原來他算準“九州劍王”定會駕臨華山,他自己有意與師父私下會面,便不隨眾人上山。
盧雲是軍中參謀,忙道:“我也一同去好了。”
秦仲海奉師之命,不能讓旁人知曉自己的師承來歷,便道:“不了,你難得到華山來,先隨楊郎中上山賞景吧,回來也好做個兩篇詩歌什麼的。”
盧雲嗯了一聲,雖然不很情願,但秦仲海這麼說了,也只有答允。
秦仲海見他低頭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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