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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淚流滿面,聽了這對師徒的對答,忍不住也是目瞪口呆,這兩人說話非但毫無禮數,甚且難聽無比,也難怪秦仲海平日裡總是狂放不羈,對誰都是沒大沒小,原來對自己師父也是一個模樣。
所謂知子莫若父,方子敬與他師徒之親,自然深知秦仲海的性子,先前那般冷語嘲諷,純是要激一激徒弟,讓他別再怨天尤人。待見徒弟又恢復勃勃生機,當即一笑,說道:“要你哭,你便笑,你這傢伙打小便是個混蛋。也罷,你既然不願下山養雞養鴨,那為師便再引你一條路走,只不知你這小鬼有膽否?”
言二孃不知方子敬還有什麼古怪主意:心裡隱隱害怕。只是秦仲海早想自殺,哪管什麼死路活路,只要不讓他養雞養鴨,什麼都成。他斜目看了方子敬一眼,卻是點了點頭。
方子敬微微一笑,手指珠母朗瑪,道:“不想下來,那便上去吧。珠母朗瑪,與天同高,你心裡若有話想與老天爺說,那便爬上峰頂去喊,上帝自會聽見你的不平。”
秦仲海聞言震動,他順著師父的指端向上看去,只見峰頂霧氣飄搖,杳無人煙,正是與天同高的絕境。秦仲海自知身體重傷,萬難攀爬山峰:心驚之下,便又往山下探看,只見峽谷溪流淙淙,綠意盎然,卻是一片溫暖祥和。
方子敬見他猶疑,當即左手指天,右手指地,微笑便道:“上去還是下來,自己選吧。”
四目相接,秦仲海見師父眼光中隱隱有著輕視之意,他嘿地一聲,已知師父在激自己,霎時冷笑道:“他媽的師父,你要老子爬這鬼山,明白說了便是,又何必嘮嘮叨叨說這一大篇廢話!”
師徒兩人相互凝視,霎時一起放聲狂笑。言二孃不知他們師徒在搞什麼把戲,心裡只是擔憂。
營火堆中,秦仲海赤裸上身,俯身跪地,眾人在一旁圍觀,只見方子敬取出細長尖針,往秦仲海背後大穴一一插下。長針一根接著一根,直直通入經脈,卻不知要做些什麼。
哈不二滿心納悶,低聲問向陶清:“他們到底在幹什麼?這是在治傷麼?”陶清噓了一聲,放低了喉嚨,細聲道:“秦將軍要去爬山。”
哈不二吞了口唾沫,驚道:“爬山?爬得還不夠高麼?”陶清搖了搖頭,低聲嘆道:“聽大姐說,秦將軍要攀上舉世第一高峰。”
哈不二嚇了一跳,抬頭望向山峰,只見峰頂高聳入雲,此處已在千丈高地,那峰頂又比此處高上百倍,哈不二啞然失笑,搖頭道:“搞什麼?這山峰高成這般,沒事幹啥爬上去,上頭很好玩麼?還是上面有什麼神仙鬼怪,能替這傢伙治病?”陶清面露迷茫,嘆道:“聽方老師說,如果秦將軍爬上去,就可以和老天爺說話。”
哈不二噗嗤一笑,道:“鬼話,長那麼大,沒聽過那麼蠢的事。”
話聲未畢,四道目光瞪來,卻是止觀與言二孃怒目來看,哈不二嚇得連連搖手,不敢再說了。
說話間,方子敬插針已畢,口中說道:“你琵琶骨被穿,經穴已毀,內力無法運轉周天。為師現在替你針灸八大輸穴,打通內關、公孫、後溪、申脈、外關、足泣臨、列缺、照海,貫通十二經常脈與奇經八大脈,使你內息暫得通途,不受生理所制。”
言二孃聞言大喜,道:“可以運使內力?那不是病好了嗎?”方子敬搖頭道:“銀針一起,內力便斷。”跟著向徒兒道:“你運氣試試。”
秦仲海調勻氣息,從止觀手中取過鋼刀,雙手抓住刀柄,依言吐納運氣,霎時間,只聽他放聲慘嚎,已然摔在地下,身上插針處鮮血長流,神態痛楚之極。
言二孃大驚,她尖叫一聲,便要奔上相扶,止觀已將她一把攔住,低聲道:“別急,方老師有他的用意。”
方子敬命秦仲海爬起,道:“十二經常脈與奇經八大脈不相統屬,內力萬難通關,咱們靠著銀針會合經脈,自屬逆天行事,只要運氣使力,身上便會痛苦異常。”當下再次吩咐:“你若真有決志登頂,那便再次使力。為師想看看你的氣魄。”
秦仲海依言爬起,他眼望山峰,氣愾陡生,霎時再次發力,只聽慘叫聲撕裂夜空,彷彿身受酷刑。言二孃不忍再看,掩面哭道:“你們師徒倆在想什麼?為何要去爬那險峰啊……”
正哭泣間,忽聽眾人大聲驚叫,言二孃急忙去看,登時低呼一聲,只見秦仲海手上鋼刀更已燃起熊熊火光,事隔月餘,火貪一刀竟然重現人間!
秦仲海見她哭泣不止,當下忍住了疼痛,走到言二孃身邊,微笑道:“別哭了,你瞧,老子不是好端端的?”言二孃又驚又疑,又喜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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