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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盧雲走到放置道藏諸書的書架,隨手挑了幾本出來翻閱。他過去曾研究易理,頗具心得,但這幾本書多是道家養生之術,盧雲秉持儒心儒學,從不信這些長生不老的玄學。正要放回,轉念一想:“諸子百家,各有所長,我以後也許不能再求功名,又何必獨獨拘泥於孔孟之道?”當下便翻開道術之書,細細研讀起來。
過了幾日,盧雲已讀了十餘本養生修道的書,其中頗多醫理,亦有穴道影象,雖然不甚明瞭,但也慢慢有了些興趣。
這日盧雲又翻到了一本書,名曰“練氣論氣”,翻閱內容,與前書所見大不相同。再看序跋,只有短短數句,念道:“貧道素知顧侍郎頗好道學,於養生諸道,極有專精。貧道於武學之中,悟出天人妙化、滋養延年的妙方,特贈與方家,以求印證。武當掌門元清。”
盧雲知道武當山的名頭,昔年張三丰真人曾久居山中,傳聞活到了兩百餘歲,之後羽化成仙。盧雲想道:“既然這書有些來歷,又可保養身子,我何不也練上一練,以後若能少了些傷風咳嗽,不也是好?”
言念及此,便拿起經書讀了起來。他看了一陣,只覺其中文字頗為有趣,一時竟爾興致盎然,當下便依法打坐。
盧雲緩緩呼吸,照著書上所載的三長一短吐納法,將舌頭抵住上顎齒間,跟著依照書中心法,將氣息存想後腦“玉枕穴”上,之後一路存想“天突”、“中極”、“肩井”等處穴道,只是一路存想得頭暈腦脹,耳鳴眼花,卻仍不見絲毫進展,盧雲心道:“看來我練功法門不對,這幾日不妨再多練習看看。”
反正閒來無事,盧雲這幾日就死抓著那本“練氣論氣”,只是練來練去,身上始終沒什麼異狀,倒是屁股經常坐得疼痛不堪,這一日拉屎時見到自己屁股上已坐出瘡來,盧雲心道:“看來這些道家玄學全是騙人的東西,我大可不必浪費光陰。”
自此之後,便又開始研讀史書,把武當掌門送來的經書扔在一旁。
這日天氣炎熱,盧雲讀了一會兒史記,實在昏昏欲睡,慢慢地打了個瞌睡,跟著閉上了眼。
前些日子他都在習練呼吸之道,日常之時,也常不知不覺地吐納,此時半夢半醒之間,竟也吐納了起來。
半個時辰後,盧雲睡得正沈,忽然丹田熱氣一動,一股熱流沿著背後盤旋而上,跟著緩緩流入泥丸,又順著“玉枕”而下,一路經“天突”、“中極”、“肩井”、“檀中”等穴道,最後返回丹田。盧雲此時正自熟睡,只覺那熱流綿綿不絕,流過之處,全身說不出的受用。
迷迷糊糊間,身心爽泰,好似飄在雲端,忽地有人大叫一聲,喝道:“你在幹什麼!”
盧雲大吃一驚,醒了過來,卻見阿福冷冷地看著他,道:“你上工時偷偷睡覺,可別給管家看到了。”
盧雲心下一慌,正要坐起,驀地全身發麻,摔倒在地,阿福也吃了一驚,忙將他扶起,問道:“怎麼了?腿睡麻了麼?”
盧雲想要回話,卻連聲音也擠不出來,嘴角抽動,好似中邪一般。
阿福又驚又怕,忙將他扶起坐下,道:“你歇一會兒,我先走了。”他怕惹禍上身,便匆匆離去,把盧雲一人留在房裡。
整整一個時辰,盧雲竟都不能動彈,好似生了場大病似的。盧雲哪裡知道,像阿福這樣忽然驚嚇,最是練功者的大忌,舉凡武學之士,練功時必得安靜無擾,若不是盧雲功力淺薄至極,照這樣給人驚擾,輕則癱瘓,重則七孔流血而死,下場必定奇慘。
不過這次大難不死,卻給盧雲發覺出一條練功法門,只要意念若有似無,便能引出一道暖暖的氣流,他察看諸書,得知這暖流有個名堂,稱為“內息”,練武之人,便稱之為“內力”。
得此意外之喜,盧雲甚是開心,更是勤練不綴,每回都讓熱熱的內息在體內運轉流動,良久方息。他雖然不知這內息有何作用,但半月後自覺神清氣爽,做起事來氣力也大了些,料來定是這內息之功。
這日他正自修煉內功,自言自語道:“若要把真氣引入丹田,卻從何處經脈為之,方是恰當?我若要打通奇經八脈,該要如何吞吐內息?”他習練內力已有數日,便開始思索如何自由運使,察看諸書,卻無一記載,只好自行摸索。
正想間,忽聽門外一人罵道:“吞你個大頭鬼!小子,老爺回來了,你還快不出來迎接!”正是管家到了。盧雲嚇了一跳,連忙整了衣冠,跟著走了出去。
只見一人白麵黑鬚,神態閒適,正往書房緩步行來,看來便是老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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