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部分(第2/4 頁)
任西涼府捕頭,三十四歲便威震黑白兩道,連破無數大案,只是他為官正直,雖不至不通人情的地步,卻遠比那幫貪官汙吏來得嚴明,如此一來,朋友卻少了,沒有半個知心。屬下又多是奉迎拍馬之徒,那日在西涼馬王廟外,便已見識了世間冷暖,相較起來,路見不平的盧雲是何等的可貴。
他喝了一口酒,想起了盧雲的許多好處,忽地想道:“我這盧兄弟平日難得一笑,鎮日價愁眉苦臉的,好像什麼也不在乎,想來他過去必有什麼傷心事。唉……盧兄弟這人脾氣太強,從不吐露他的來歷,每次我問他,他總是支支吾吾的,難不成他有什麼難言之隱?可他怎麼不跟我這個做哥哥的明講?”
他灌了一杯酒,連連搖頭,又想道:“我們初識之時,他還是個頂有骨氣的人,怎麼到得後來,卻變成好吃懶做的醉鬼一個?回想起來,好像打那回拜壽之後,他就成了這個模樣。究竟那天有什麼事發生?莫非顧尚書府裡的人欺侮了他?還是怎地?”他是捕頭出身,外表雖然粗豪,但凡事卻極為把細,此時便細細思索起來。
忽然一旁有人說話:“店家!看座!”
伍定遠一怔,斜目看去,只見十來個錦衣衛裝扮的人走了進來,他心中一驚,暗想道:“這些牛鬼蛇神又出來了!不過我現下是朝廷命官,想來他們也不敢拿我如何!”話雖這般說,但仍不願與這幫人朝相,當即背轉身子,低下頭去。
只聽一旁錦衣衛中有人說話,說道:“安統領,此次江大人交代了幾件大事,想來沒一件好辦,你老可有什麼對策?”卻見一人面如重棗,腰懸寶刀,正是安道京,他重重地嘆了一口氣,猛灌下一口老酒,一人道:“老雲啊!你就少說兩句,省得大家心煩。”
伍定遠斜目偷眼,只見進店來的校尉共有十來人,但與安道京同桌的只有三人,認得都是錦衣衛裡的好手,一人生得高頭大馬,一張大臉煞是嚇人,名叫“雷公轟”單國易,一人油頭粉面,臉上生了些麻子,喚叫“九尾蛟龍”雲三郎。伍定遠這幾個月來與京城人物斯混,人面已是極熟,便把這兩人認了出來。
他轉目再看,卻見餘下的那人舉止端凝,氣勢不凡,伍定遠一見這人,忍不住咦地一聲,心道:“怎麼這人也入了錦衣衛?”眼前這人頗有來頭,與伍定遠照過幾次面,乃是昔日刑部重金聘來的槍棒教習,人稱“蛇鶴雙行”郝震湘。這人過去專教天下諸省武藝,也曾遠赴甘肅,點撥過伍定遠的武功,只是此人個性正直,不知為何和錦衣衛的人混在一起?伍定遠心中頗感奇怪,但他見安道京就坐在眼前,如何敢相認?當下靜坐不動。
伍定遠佯裝喝酒,卻聽那雲三郎道:“想來也真嘔的,原本伍定遠那混蛋便要給咱們拿住,誰知道半路給那姓楊的劫走,真他媽的不是東西!”伍定遠聽他們提起自己,心中微微一驚,想道:“隔了這許多時日,這些人還是念念不忘那張羊皮,看來我平日還是要多加留意,以免著了他們的毒手。”
那“雷公轟”單國易介面道:“是啊!想不到楊郎中居然敢在我們面前出手,瞧他年紀輕輕的一個書生,卻有這個膽子。”雲三郎笑道:
“他媽的,區區一個楊肅觀,要不是瞧在他老子楊遠的面上,便十個也殺了,統領大人,您老說是不是啊!”安道京面帶不豫,只低頭喝酒,卻不介面。
那“蛇鶴雙行”郝震湘一直低頭不語,這時忽然道:“兩位適才所言,實是大謬不然。”雲三郎臉露不悅之色,哼了一聲,道:“郝教頭此話怎說?”
郝震湘雖已四十來歲,但投入安道京麾下的時日卻不甚長,不過他武功高強,辦事周到,這幾個月來積功升等,上去得比誰都快,原本只是外省的校尉,目下已是安道京身邊的得力助手,雲三郎等人看在眼裡,自是又妒又恨,老早便對他心生不滿,此時又聽他說話無禮,對前輩毫無禮貌,忍不住便想發作。
郝震湘道:“這位楊郎中身懷絕藝,萬萬小看不得。倘若兩位心存輕視,恐怕日後要吃上大虧。”雲三郎冷笑道:“聽你把他吹上天去啦!這楊肅觀有什麼本領,你倒給我說說。”
郝震湘道:“這位楊郎中的師父不是別人,正是少林寺達摩院首座天絕僧,想來各位也聽過他的大名,江湖公認此人為少林第一高手,楊郎中是他的關門弟子,武藝如何,可想而知了。”
雲三郎嘿黑一笑,說道:“什麼天絕僧、地絕僧,這老和尚久不在江湖上行走了,不過是廢人一個,少林寺除了這個老東西以外,大概也拿不出什麼好手來嚇唬人啦!”郝震湘搖頭道:“‘達摩院中三寶聖,羅漢堂前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