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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到府門,卻巧一頂轎子停在門口,柳昂天等閒不坐轎,秦仲海心下明白,知道這頂轎中坐的必是柳家的親眷,當下不敢造次,只垂手站在一旁。這秦仲海平日雖是吊兒琅當,但在柳昂天家人面前,模樣卻是十分恭敬。
只見轎子裡走出一名少婦,容色美豔絕倫,一雙妙目更是水汪汪的,看來甚是動人。門中家丁迎了上來,口稱:“七夫人!”那少婦婀婀挪挪地跨進了門,忽見秦仲海垂手站在門旁,霎時便轉過頭去,膩聲叫喚:“秦將軍。”
秦仲海雙眼視地,莊容道:“蒙侯爺召喚,說有事與仲海相商,下官便趕來府裡。不意驚擾夫人,得罪莫怪。”
那少婦微微一笑,道:“你又升官了,對不對?”
秦仲海連連咳嗽,道:“夫人訊息當真靈通,我現下升為四品御前帶刀侍衛,在宮裡當差。”
那少婦想要說什麼,卻又遲遲說不出話來,秦仲海眉頭緊皺,不敢稍動。
忽聽門裡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叫道:“仲海!你在搞些什麼?盡杵在門口,卻還不進來!”這聲音好生威嚴,卻是柳昂天耐不住等,親自出來察看。
秦仲海呼了一口長氣,如釋重負,道:“夫人慢走,我先進去了。”一溜煙竄了進去。
那少婦望著秦仲海的背影,卻是輕輕地嘆了口氣,好似若有所思。
秦仲海隨柳昂天進了書房,只見伍定遠面色鐵青,楊肅觀唉聲嘆氣,卻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他坐了下來,問道:“幹什麼啊?可是大夥兒同時生了痔瘡麼?”
柳昂天呸了一聲,道:“你說話撿些好聽的!今日有大事生出來了!”
秦仲海笑道:“哦!可是你小老婆有喜了?”
柳昂天罵道:“你說些正經的好不好!我都幾個兒子了,還使得這般雙斧砍樹的花招麼?”他召過韋子壯,道:“請韋護衛出去巡查一番,絕不可讓閒雜人等行近。”
韋子壯答應一聲,自去巡邏。
秦仲海心下一凜,這才知道事情非比尋常。
柳昂天取出一封書信,交給了秦仲海,道:“你先看了這個再說。”
秦仲海嗯了一聲,將信展了開來,讀道:“善穆侯徵北大都督柳公昂天大人足下,侯爺英姿煥發,威震宇內,為我朝之干城,數十年來北抗蒙古,西破羌戎,武功之勝,足與我朝開國諸名臣相論,方此天下……”
耳聽秦仲海念得支支吾吾,滿頭汗水,柳昂天嘿了一聲,道:“這些全是廢話,你可以跳過不讀。”
秦仲海松了口氣,往下看去,又道:“吾輒念今日聖聰晦暗,以致境下大亂,盜賊四起,死傷狼藉,橫斃姦殺,無所不為。念其首惡者,江匪也。江賊橫行日久,肇廟堂之禍,啟朝政之危,若遲不伏法,我朝何能稱大治、焉足稱盛世?一日不除群賊,則朝廷禍亡無日矣。”
秦仲海點頭道:“這寫信的人想要對付江充這幫匪人奸徒,好來恢復朝廷公道,是不是?”
柳昂天聽他解釋文意,讚道:“不壞嘛!還能讀懂這段文字!看你文學底子厚實不少,該是盧賢侄的功勞吧!”
秦仲海嗯了一聲,自是不方便當場讚揚“金瓶梅”與“肉蒲團”之功,當下繼續讀去:“江賊根基深厚,事業廣大,鄙自知力薄勢單,難抗妖魔群小,念明公洞燭機先,深謀遠慮,定知厲害遠近,待公登高振臂,四海凜然,大事可期,則天下幸甚!百姓幸甚!”
秦仲海再看署名,唸了六字出來:“東廠總管劉敬。”
讀到此處,秦仲海已知朝政鬥爭已達極致,這劉敬居然開始拉攏柳昂天,看來內情絕不單純。他沉吟片刻,轉看眾人臉色,只見伍定遠咬牙切齒,看來甚是激動,楊肅觀則不見喜怒,只是低頭思量。
秦仲海問道:“這信是誰送來的?”
柳昂天道:“是紫雲軒的弟子。”
秦仲海點了點頭,想來這信異常重要,劉敬不放心東廠裡的高手,便轉託瓊國丈的門人弟子送來柳府。
柳昂天道:“這幾日朝廷鬥得好不厲害,劉敬先託幾個大臣上了奏章,指責江充前些日子不假出宮,非但自行溜到西北地方,還擅自調動部隊出關,可說罪行重大,要皇上將之究辦。”
秦仲海微微頷首,那日他奉命出關,曾在天山腳下與江充的軍馬相遇,那時這幫人見死不救,涼薄無比,此時劉敬舉發此事,秦仲海自是不感意外。
柳昂天喝了口茶,又道:“皇上見了這道奏章,便把江充召來,當著眾大臣的面,把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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