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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要誅卻江系黨羽,甚且降江充的官職,都非難事,但真要讓這個奸臣判刑入獄,伏罪賜死,卻需來個‘六部會審’,那就不是件容易事了。”
伍定遠心下一凜,問道:“六部會審?那又是什麼?”
楊肅觀道:“所謂六部會審,便是吏、戶、禮、兵、刑、工六部尚書一同審案,這完全是硬裡子的人情較量,咱們即便抓住江充的小辮子,也未必能說服六部尚書,將他定罪。”
柳昂天道:“沒錯,現下肅觀賢侄與兵部顧尚書相熟,或能說動他出手相助,但其餘五部的尚書大人,縱然老夫有些私交,也不能保證他們會秉公辦案。”
伍定遠身為公門老將,怎會不知這些人情道理?當下面色慘澹,廢然不語。
秦仲海道:“那照楊郎中的意思,咱們卻該怎麼辦?”
楊肅觀道:“現今江充已然開出條件,只要我們不應允劉敬所請,他便送上兩個大缺。依在下的淺見,這次若能抓住這兩個職缺,日後便是少了劉敬他這一派的支援,咱們也不必再怕江充。”
秦仲海哦地一聲,道:“何以見得?”
楊肅觀道:“這次最大的肥缺便是京城都指揮使,照我朝典章制度而言,這個職位可以管轄京城所有軍馬,上起御林軍,下至錦衣衛,無不出其手掌,只要抓住了這個職缺,侯爺手握京城兵權,實力定會大了一倍不止。”
秦仲海搖頭道:“你這話不對。這些年來朝政大壞,京城勢力各相統屬,誰也不聽指揮,咱們便是抓了這個指揮使司,也未必有用。”他自己是虎林軍都統,道理上來說,也歸京畿都指揮使管轄,但他只知這位老兄姓許,長得高矮胖瘦,卻是不甚明瞭,可見一般了。
楊肅觀微笑道:“典章毀壞,難道便不能改好麼?照在下之見,只要抓住這個職缺,到時咱們只要能說動兵部顧尚書,再加上我爹爹與侯爺的力道,定可擴大京城都指揮使司的實權,此舉大出江充意料之外,屆時他便想將職缺收回,那也為時晚矣。”
秦仲海想起那日他與顧家小姐神情親暱,當即一笑,道:“咱們這位顧大人平素特異獨行,從不與朝中三派結黨,看來他定是愛楊及柳了?”
楊肅觀微笑道:“秦將軍取笑了。”
柳昂天輕咳一聲,道:“照肅觀的意思,咱們眼下便是要與江充聯手,不知在座有無意見?”
秦仲海聽了這話,心下已是瞭然。看來楊肅觀事先早與柳昂天商量妥當,這次找他過來與會,只是照會之意而已。秦仲海打了個哈欠,知道自己口才有限,若要辯論,定然說不過楊肅觀,反正事不關己,索性不再理會。忽然之間,想起了盧雲,心道:“這當口要是盧兄弟還在,定會有所高見,我老秦自也能大鬧一場了。”
他正自嘆息不已,忽聽伍定遠沉聲喝道:“柳大人,這事我反對!”眾人聞言,心下都是一凜。
柳昂天咳了一聲,問道:“定遠為何反對?”
伍定遠大聲道:“侯爺!咱們若要與江充這幫奸賊聯手共事,甚且還要共謀分贓,請問我們與奸臣有何分別?”
眾人見他話說得極重,心下都是一凜。
楊肅觀勸道:“這只是權宜之計,等將來咱們勢大之後,早晚還是要將江充繩之以法的。”
伍定遠兩眼一紅,眼前浮現出齊家滿門慘死的模樣,想起兇手至今仍是逍遙法外,忍不住心中一酸,大聲道:“我過去只是一個小小捕快,楊大人說得那些高來高去的話,我一句都不懂!”
楊肅觀眉頭一皺,正要相勸,伍定遠卻用力揮了揮手,將他的話頭壓下,大聲道:“我為了燕陵鏢局的案子,一路從西涼趕到京城,千里奔波,並非是為了求官而來,我……我只希望沉冤得雪,還給苦主一個公道!幾位大人若要與江充這奸臣聯手,我……我明日便返回西涼,再也不必做什麼制使了!”說到最後,竟然一拳重重捶在桌上,只聽轟地一聲,木桌已然四分五裂,崩塌在地。
當年伍定遠初來京城,旋即交出羊皮,凡事只聽柳昂天安排,可說行事謹慎,老實規矩。哪曉得一趟西疆歸來,伍定遠的脾氣竟似身上武功一般,無端強了許多。眾人不知他原來如此性烈,面色都甚駭異。
秦仲海心道:“我只道定遠是天生的捕快性子,想不到也有如此血性。”一時心中滿是佩服。楊肅觀卻想道:“原來定遠這般沉不住氣,唉,這關頭小不忍則亂大謀,我可怎麼勸服他才好?”
眾人沉默無語,柳昂天更是嘆氣連連,伍定遠自知太過激動,驚嚇眾人,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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