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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聲吆喝道:“幾位客倌快點進來!小店的紅燒牛肉遠近馳名,乃是甘肅一絕哪!”此時雖近年節,但此地回民聚居,習俗不同於中土,便大過年時,生意也是照做不誤。
韋子壯見這夥計目光渙散,下盤虛浮,顯然毫無武功,便放下心來,問道:“我們這裡有兩位師父,素菜可有得吃?”夥計忙不迭地道:“有哪!敖近寶來寺的齋菜全是小店包辦,什麼菜式我們不會?包君滿意,包君滿意!”韋子壯點頭,要夥計給配了兩桌菜色,一葷一素,七人各自分桌吃食。
過不多時,夥計送上香噴噴的菜餚,眾人正待要吃,韋子壯忽道:“且慢!”拿出了銀針,每盤菜餚都先以銀針試過,待見菜餚無毒,這才放心。
楊肅觀問道:“這家店可有怪異之處?”韋子壯搖頭道:“那倒不是,我只是擔心江充派人過來作怪,這才多加一道提防。”眾人想起百花仙子狠毒的手段,無不稱是。
靈真身材胖大,此時早已餓得前心貼後背,一見菜餚無毒,趕忙取過筷子,夾了素齋便吃,邊吃邊贊:“好味道!比咱們少林的素齋還強得多!”
娟兒見他這幅貪嘴吃相,不禁笑道:“本以為和尚都是瘦瘦的老頭子,整天只曉得敲木魚、念彌陀。真要見了大師父,那才算是開了眼界。”
靈真一邊大嚼,囫圇道:“小姑娘懂什麼?和尚我真餓時,只要火一上來,連供品都先吃光了,還怕怎麼地!便佛祖責怪,我也喊聲‘一佛出世,二佛涅盤,爺爺肚餓,算我最大’,卻又怎地?”
娟兒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起來。靈真嘴中塞滿食物,大聲道:“怎麼你們還不吃?可別叫和尚我全吃完啦!”靈定見師弟舉止粗俗,說話無禮,一時甚是生氣,當下轉過頭去,不再理他。
片刻之間,靈真已連盡三大碗飯,仍覺不足,吃著吃,忽覺手掌微癢,便伸出左手搔撓,但口中仍是大嚼,不以為異。看來便是老天爺猛打三個霹靂,他還是照嚼不誤。
眾人莞爾微笑,卻不忙著動筷,自去談論來日行止。
靈定問道:“楊師弟,咱們此來西涼,卻落得一無所獲,你要怎麼向上司交代?”
楊肅觀沈思半晌,道:“臨走前我曾與侯爺商議,侯爺說這羊皮乃是江充出賣朝廷的證物,上頭畫的是地圖國界。可我們此行查訪,卻全然找不出其中奧秘。我看這羊皮恐與傳言不同,未必真是什麼賣國物證,須得再行研究一番。”
韋子壯沈吟道:“這羊皮倘若不是江充賣國的證物,卻怎會惹來大批武林好手搶奪?那江充、劉敬又何必這般重視這塊羊皮?難不成其中另有隱情麼?”韋子壯此言甚是有理,倘若羊皮與江充無關,根本不是什麼賣國物證,他又何必勞師動眾,派遣大隊人馬搶奪?
楊肅觀搖頭道:“那倒也未必。我曾與仲海研究過這塊羊皮,照仲海所說,我朝與也先之間的疆界,不過是一片荒漠,上頭土地毫無用處,當年江充若要以這片荒蕪土地換得性命,恐難取信可汗。照此看來,梁知義與王寧他們的說法未必可信。這羊皮定然另有古怪。”
靈定嘆道:“這羊皮倘若什麼都不是,豈不叫我們空跑一趟?”
楊肅觀道:“這倒不怕。我聽那老漢說了一個名字,喚做‘煞金’,說不定這人知曉羊皮的來歷。我看該從此人著手。”他見伍定遠始終沈默不語,便問道:“伍制使,你說是麼?”
伍定遠自從見了這“煞金”的畫像以來,心中一直有個古怪念頭,好似覺得煞金有些特別之處,但又捉摸不定。此時楊肅觀向他說話,方才醒覺,他嗯了一聲,卻也沒回話。
楊肅觀見他眉頭緊鎖,料知有異,便問道:“伍制使,你好似有些心神不寧,可是這‘煞金’真有什麼奇怪之處麼?”
伍定遠低下頭去,沈思半晌,道:“這煞金看起來有些面熟。”
眾人大喜,忙道:“莫非你識得他?”伍定遠搖頭道:“那倒不是,我是聽過一個朋友的轉述,這才覺得此人有些特異。”
楊郎中哦地一聲,問道:“朋友?他是誰?”伍定遠嘆息一聲,黯然道:“他便是燕陵鏢局的最後遺孤,齊伯川。”
眾人聽得此言,都是啊地一聲,叫了出來。伍定遠嘆道:“這‘煞金’識不識得羊皮的文字,我是不知,但我方才見到此人的畫像,反覆推想當年齊少鏢頭的一番話,恐怕這‘煞金’與託鏢之人有關。”
楊肅觀精神大振,忙道:“伍制使請說。”
伍定遠道:“這燕陵鏢局一案之所以難破,關鍵便在找不到託鏢之人。當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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