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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女穿著繁複的宮裝,藕色的錦緞上繡著細密的花樣,一看便知是出自名家之手,彰顯著她尊貴的身份。這少女的面容雖算不得國色天香,卻也是十分的美,雙眼靈動,水波流轉,顧盼生姿。
慕言殊一下子便認出了她,林縈的二女兒,當朝二公主,司徒長安。
他離京時長安不過五歲,按理說,十年的光景,足夠讓一個女子出落成完全不同的模樣,可不知為何,慕言殊就是認出了她。
在慕言殊抬頭看著長安的時候,長安的目光也像他投了過來。
兩人視線交匯,不過一瞬,長安便迅速瞥開了眼光。
慕言殊微微睨起眼來,顯然是不理解,為何長安會是這樣戒備的態度。更為不解的,便是一個十五歲的少女眼中,為何會有這樣深沉而荒涼的情緒。
冊封大典之後,他被新皇司徒長寧拉著去了雲瀾殿。
長寧不過五歲,是個粉琢玉砌的孩子,長安板起面孔教訓他的時候,他便鑽到太傅晏清歌的懷裡求救。
太傅晏清歌被長安與長寧喚作小晏,是個風采翩翩的公子,不過以慕言殊看來,這晏清歌還並不成熟,整日與長寧玩鬧在一起,缺乏朝堂之上的歷練。
終於,在長安的陪伴之下,慕言殊回到了華懿殿。
這個明顯還戒備著他的姑娘不經意的一步步向後退,臉上的笑意略有些僵,只聽她說道:
“皇叔,您才回京,今日先好好歇著,我這就回雲瀾殿去了。”
說著便轉身離開。
慕言殊看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眼前瞬間晃過一個明豔的笑容,風姿綽約的亮麗女子眼中閃過狡黠的光,頭上的步搖熠熠生光,萬眾風情,如何也說不盡。
林縈啊林縈,十年前的那個賭約,現在該是兌現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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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寧在朝堂之上鬧出的事,慕言殊原本不甚在意,可下朝之後沒多久,先前布在南瓊殿的眼線竟然急急忙忙的來到了華懿殿。
那眼線是個小太監,見到慕言殊的時候,十分的恭敬。
“王爺,剛才皇上回來之後又哭鬧了一番,長安殿下來過之後,便將皇上哄住了。”
慕言殊原本興致缺缺的看著奏著,聽見長安的名字,不著痕跡的將視線抬了起來。
“哦?長安?”
他問道。
“是。”小太監畢恭畢敬的回答,“長安殿下勸了勸皇上,皇上便不哭鬧了,還說以後都要好好的上朝呢。”
慕言殊想起上次在雲瀾殿前,看見長安教訓長寧的場面,心中暗暗明白了幾分,想來,長寧對她這個皇姐,是十分尊敬的。
“他們還說了什麼?”
小太監卻有些遲疑:“有些話,奴才不知道應不應該說……”
“我既將你安置在南瓊殿,便是要你將所有事情悉數稟報,何來的不能說之事?”
聽慕言殊這樣說,小太監忽的回想起自己與攝政王的淵源。大約六、七年之前,他才入宮沒多久,家中的老母便生了重病,他入宮做太監本已是極大的不孝,如今家母重病,他卻連幾個碎銀子也拿不出來,實在是心中有愧。
這時,宮中有位老宮人借了他一大筆銀子,讓他去給老母親治病。他何曾聽說宮牆之內還有這等慷慨之事,心中當下便明白了幾分,後來才知道,這銀子是如今遠在南疆的鎮南王慕言殊出的,而再後來,他就成了慕言殊埋在宮中的眼線。
兩年之後,縈貴妃生了皇子,先皇子嗣單薄,當即便封了太子,賜了南瓊殿。他便成了第一批被選入南瓊殿侍奉的宮人。
直至今日。
“皇上原本說要將大權交給王爺,可長安殿下當即變了臉色,還狠狠的教訓了皇上。”
小太監斟酌著詞句,他在宮中也算服侍了許多年,自然知道慕言殊將自己佈置在南瓊殿的用意是什麼,也曾猜想過,他隱忍多年,想要的究竟是什麼,今日長安殿下這句話,實在是不應該讓他知道的。
慕言殊沉吟片刻,眼眸之中有一絲精明一閃而過,轉瞬便又恢復了原本的泰然,只是說:“我知道了,你回去當差吧。”
小太監捉摸不透這深沉的攝政王,索性也不再去想,行了禮便退下了。
慕言殊的眼神,卻又一下子深沉了起來。
司徒長安不信他。
是嗎?
那就休要怪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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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一室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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