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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
哦,對了,他還忘了一點——
除了手無縛雞之力、四體不動、五穀不分之外,他還是個靠女人養——靠一個小了他十歲的女孩養——才能活著的「吃軟飯」的……
望著那扇近在咫尺卻彷彿相隔天涯的房門,聽著裡頭傳來砸碎酒瓶的聲音,鬱以莘在心中輕輕嘆了一口氣。
他又喝酒了……
這些日子以來,他成天一語不發地坐在房裡喝酒、發呆,教她真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原本以為在他復明之後,一切都會好轉的,但事情的發展似乎不像當初她所預料的……
鼓起最大的勇氣,鬱以莘推開了房門,看著裡面的一片黑暗、一片狼藉,以及一個孤獨的身影。
「公子……」緩緩走近那個身影,鬱以莘輕聲說著,「我明白這裡跟您生活的地方很不一樣,也無法供給您像以往一樣的舒適,但只要您放寬心,我相信您總有一天能回去的,在此之前,您就安心住下吧……」
儘管鬱以莘說得誠懇,但是那個孤單的身影仍舊一動也不動。
鬱以莘不以為忤,依舊柔聲勸解著,「其實……西京城不僅四季分明、美景處處、生意盎然,外地人也很容易就可以在城裡住下,像今天,就有十多個外地人到鋪子裡應徵畫師的工作呢……」
「你說什麼?」
正當鬱以莘忘情地講述著西京城之好時,突然,一個粗嗄的聲音打斷了她的話。
「我說的……什麼部分?」愣了愣,鬱以莘有些遲疑地問道,因為她當真不明白公孫牧野要問的是什麼。
「畫師的工作。」公孫牧野終於抬起佈滿血絲的雙眼望向鬱以莘,「你們鋪子裡徵什麼畫師?」
「哦。」總算明白公孫牧野問的是什麼,鬱以莘恍然大悟地娓娓道來,「所謂的畫師,就是專門將鋪裡一些貴重的典當物描畫成冊,以便大夥兒備查。」
「有薪水嗎?」靜默了許久之後,公孫牧野將瞼轉向一側,咬著牙問。
「薪水?」眼眸眨了眨,鬱以莘思考了半天后,再度明白公孫牧野的問題,微笑道:「若公子您指的是薪餉,那自然是有的,還相當優渥呢,所以才會有那麼多的人——」
「明天,」揮手打斷了鬱以莘的話,公孫牧野站起身來走向床榻躺下,「麻煩你出門前叫我。」
「公子,您的意思是……」望著公孫牧野側躺的身影,鬱以莘真的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我要應徵畫師。」
第五章
四個月後。
望著靛藍的天空、綠油油的田野,一身藏青色長袍的公孫牧野伸了個懶腰、深吸了一口氣,細細體會著空氣中的那股清新稻香。
這地方,沒有他想像的無趣,這裡的人,也比他想像的有意思多了。
或許是想開了、認命了、被逼急了,所以四個月前,公孫牧野完全沒有選擇地強迫自己開始「謀生」,說服自己像個普通外地人一樣,在西京城裡開始自己的「新」生活。
反正他連自己怎麼來的都不知道,更不可能會知道要如何回去了……
他當然明白,做個當鋪的「畫師」對他而」言是大材小用,但是他只會這個,也只能靠這個來換取自己不想再吃軟飯的一點點尊嚴。
不過,也多虧這個破釜沉舟的決定,讓他不得不敞開心胸跨出去,也讓他終於領略到西京城的美與趣味。
這裡,沒有空氣汙染,沒有煩人的交通問題,更沒有那些令人作嘔的勾心鬥角,有的只是新鮮的空氣,和善的人們,以及絕對適合作畫的人、事、景、物……
是的,作畫。
公孫牧野自小學畫,也熱愛繪畫,但十八歲那年,他卻不得不強迫自己放棄繪畫,燒燬一切的畫作,忘卻一切與作畫相關的記憶,徹底投入服裝設計的行列。
其實那是個很簡單的故事,一個男孩因父母意外去世,導致公司被親人奪走的白爛故事。只不過可悲的是,這個故事中的男孩是他,奪走原應屬於他的公司則是他的親舅舅,而他,一直到了十八歲才明白其間暗藏的醜惡,也才會放棄最心愛的繪畫,投身於服裝設計的工作,期待有一天可以靠自己的力量取回屬於自己的東西……
其實,經過他多年的努力,完成計畫只差一步了,只是如今,在這一千八百年前的西京城中,那一切似乎都與他無關了……
惋惜難免,無奈難免,不過,要不是有這樣的因緣際會,他也不會發現,其實重拾畫筆並沒有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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