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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淚順著臉頰緩緩的流,她還清晰的記得聶遠風說過,要和她在秋天結婚,那樣來年就能生個馬寶寶,正好和兩人的屬相吻和,最好生在七月巨蟹座,那樣孩子會比較戀家,老了可以陪他們。
那個男人將他們長長的未來,甚至老了後的事情都想到了,唯獨沒有想到的就是他連婚禮都沒有等到,心揪痛,整個人呼吸又開始不穩。
強忍住不讓自己在來賓面前失禮。
林曉菲從來沒想過生命竟可以如此脆弱又倉促,甚至連道別的機會都沒有,留給她只有一腔無法傾訴的深情和無盡的痛。
聶震宇負責葬禮的所有事宜,高大挺拔的身材穿一身黑,冷峻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黑眸在整個葬禮不曾望過林曉菲一眼,可就是如此林曉菲也能感受到男人冰冷氣場帶來的壓力。
在一片黑色裡無論從哪個角度望去,一眼就能看到聶震宇,他是天生的王者,即便是在這樣的環境。
因為是白髮人送黑髮人,葬禮是小型家庭式的,除了非常親近的客人,再無其他人。
林曉菲一直撐到葬禮結束,才扶著已經半暈的聶母回到聶宅。
整個宅子依舊陰雲一片。
第二天。
林曉菲簡單的收拾了下自己的東西就準備和聶家父母告別。
聶遠風離開,她再留在聶家也沒有任何的意義,反倒徒增傷悲,聶震宇的眼神也讓她感到無故的恐懼,直覺告訴她,那個男人不會輕易放過自己。
餐桌上,聶母沒有一點兒胃口,聶父在一旁勸慰,聶震宇沉默的吃著東西,動作優雅靜默,那張俊臉卻比她最初見到時更加陰沉。
“伯父、伯母,我吃好了,最近一直打擾,現在也該離開了,伯母、伯母要保重,尤其伯母。”強嚥了幾口食物,起身對聶家人說道,原本還想跟聶母說遠風最是不放心她,話到嘴邊遠風兩個字卻怎麼都說不出口。
何時讓人她感到最幸福的兩個字成了無法言語的傷。
聽到林曉菲的話,聶家父母終於把注意力轉了過來,婚事變喪事,任誰都難以接受。
“要不多些日子吧,反正你在a市也沒有親人……”聶父一直覺得這個姑娘不錯,這些日子在兒子的葬禮上更是表現的得體,可以看出對遠風確實用了情。
“你不用走,我會娶你。”就在聶父話還沒有說完的時候,餐桌上一直沉默的聶震宇突然開口,驚得所有人都將目光聚集在了他身上。
“宇兒……”聶母不解,一旁的林曉菲身體已經不由自主的發冷發顫。
“娶林小姐一直是弟弟的願望,如今弟弟出了意外,我願意替他完成這個遺願。”聶震宇說著,目光停在林曉菲的身上,沒有絲毫溫度,菱角分明的臉上一雙眸子深沉如幽潭,薄唇中吐出的每一個字都讓林曉菲覺得心顫。
什麼叫替弟弟完成遺願?他把自己當成了什麼?而且林曉菲才不會傻到真的以為聶震宇會是為了完成什麼遺願。
“這個……林小姐什麼意思?”聶父聽到長子的話,雖然心中微覺不妥,但小兒子英年早逝已經可憐,要是再連最後的遺願都未能達成,豈不是更痛苦。
說到底人都是自私的,何況聶父也清楚聶遠風對林曉菲的感情。
“我……”
“爸、媽這事我會和林小姐商量。”聶震宇一句話就打斷了林曉菲剛要出口的拒絕,對著父母說道。
“恩,這事還是你和林小姐商量吧,畢竟那是你們孩子的事。”說完聶父扶著藍玉鳳上了樓,心中悲痛的藍玉鳳根本沒有心思去管這些。
一下子整個餐廳就剩下了聶震宇和林曉菲。
“林小姐意下如何?”聶震宇恍然褪去了剛才那身冷酷,對著林曉菲似笑非笑的問,一張俊美如神般的臉上有種旁人無法懂的邪肆。
“我不同意。”林曉菲怕聶震宇,但不代表沒有底線。
她知道這個惡魔絕不會那麼好心,完成弟弟的遺願,鬼才信。
“多好,即完成了遠風的遺願又滿足了你嫁入豪門的願望,怎麼就不同意呢?”與在外人面前那個冷峻紈絝多情的聶大少完全不同。
這樣的聶震宇雖然在笑,卻更讓人害怕,黑色狹長的眸子裡隱隱射出危險的光芒。
“我說了我不是因為錢才和遠風交往的,我也不會嫁給你……唔……疼……”
林曉菲煩躁的回答,卻被聶震宇捏住下巴,俊臉在她面前放大,這一刻林曉菲彷彿又看到了那個撒旦般的恐怖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