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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利德突然想起來自己在明處敵人在暗處,馬上在地上一滾找到電源開關,“啪”一聲把屋子裡所有的燈閉了,然後隔著玻璃窗朝屋外的人影開火,三個殺手也馬上成一個“倒三角”的隊形,在外面和他對峙起來,不一會兒瓦利德就彈盡糧絕,而他躲藏的房間也被打得像篩子一樣,殺手們似乎看出了瓦利德的困境,兩人用火力壓制住瓦利德,第三個殺手悄悄地準備從門口溜進來,瓦利德只能迅速地往裡屋撤退。
猛烈的風雨像一部失去控制的推土機,發出巨大的噪音在衝撞著死人城,不一會兒,死人城的街面積起了厚厚的雨水,從門外灌入了瓦利德家的院子,裡面數具冰冷僵硬的屍體在血泊中漂了起來。
死人城也是守墓者的樂園,在這裡經年累月的守墓者在墳墓前面蓋了不少庭院,一邊守墓一邊居住。通常死者的墳墓都位於庭院最深處的的院子裡。瓦利德就這樣連滾帶爬地往前跑去,身後陌生人的腳步像雨點一樣如影隨形。
驚慌失措的瓦利德一直跑到了最後的墓園,馬脊樑形的墳包悄然聳立在面前。瓦利德心裡嘆道,“看了一輩子的墳墓,沒想到今天卻死在這裡。”瓦利德快步繞到墳墓側面,突然一下子就消失了。
原來這座墳墓有一個不為人所知的機關,埃及人的墳墓都是挖一個南北向2米多深長方形深坑,然後再在坑底西側壁挖一個洞口,洞 內再南北方向挖1個高1米多、長2米、寬1米的洞,活人能躬著身出入擺放死者屍體,但一般在入殮之後就會把這個洞口封上,但後來瓦利德留了個心眼,又悄悄把洞口開啟了,沒想到今天卻派上了用場。
三個陌生的殺手跑到墳墓處,其中一人手裡還提著瓦利德拋下的單筒獵槍。看到獵殺的目標突然人間蒸發,三人也有些覺得匪夷所思,他們面面相覷得對視了一下。墳墓裡的瓦利德屏住呼吸,透過一個隱蔽的窺口看清了他們的裝束,三人都穿著黑色的長袍,包著灰色的纏頭布,臉部都用灰色亞麻布蒙得嚴嚴實實,根本無法看出廬山真面目。邊上一個甕聲甕氣的聲音說:“這傢伙難道真是長了翅膀,飛走不成?”聽口音,他們是土生土長的埃及人,但卻不是來自開羅。
站在中間的高個子像是頭目,他靜靜地站著一言不發,像是在努力思索著什麼,然後他慢慢地繞著墳墓走著,墳墓裡的瓦利德緊張到了極點,身體血管的血一下湧上了腦袋,幾欲發暈。
繞了一圈後,高個子似乎也沒有發現什麼破綻,他靜靜地站著,絲毫看不出他的內心活動,突然他垂下了左胳膊的袖口,一條細長的灰褐色爬蟲沿著胳膊倏地鑽了出來,居然長了四隻腳,還拖著一條長長的尾巴,面板疙疙瘩瘩得像是長滿了膿包,鼻孔不時的向外流出粘液,三角形腦袋在左右搖擺著,似乎這個可拍的東西在袖子裡待得太久,重見天日後顯示出無比的激動和興奮。
昏暗的天空,大雨滾滾而落,密密的雨滴織成了一道無邊的雨幕,只是這石破天驚的雨,是否知道雨中人的心情。
高個子把灰褐色的四足怪物放在地上,爬蟲繞著墳墓遊走著,墳墓裡的瓦利德的心臟似乎就要“嘣”得一聲跳出來,這像蛇不是蛇的是什麼東西,從哪裡來的長了腳的蛇,就是喝下驅蛇的紙莎草聖水估計也對付不了。四足爬蟲繞了一圈又回到原處,高個子驚訝地“咦”了一聲,似乎可以看見蒙面佈下失望的神色。
四周一片安靜,一片可以讓人昏昏欲睡的寧靜,只聽見雨滴掉落在地上的聲音,“滴答、滴答……”,墳墓裡的瓦利德緩緩地鬆了一口氣。
但古墓世家的傳人無法料到,這卻是他最後的呼吸。
突然,四足爬蟲從地上一躍而起,在空中劃過一道詭異的弧線,硬生生地從狹窄的窺口裡鑽了進去。
暫時的安靜戛然而止,墳墓裡傳來一聲慘叫,似乎要穿過層層雨幕,這是一種痛苦和絕望的哀號。瓦利德身體從墳墓裡的暗門處緩緩倒下,面孔已經變成紫黑色,兩個眼球已經凸了出來,眼看已經活不了了。
然後,幾支被雨水澆得冰冷的槍筒頂在他的腦袋上,只聽見輕輕的“噗嗤、噗嗤……”槍口在盡情地吐著火舌,試圖要融化掉一切有生命的物質。
天空響起了一個炸雷,來自沙漠裡的烏雲在緩緩移動,帶走了死亡一般壓抑的空氣。
風停雨歇,死人城恰如其名地像死一般沉靜。這一天,死人城裡又多出了十幾個死人,瓦利德家族裡的秘密,就這樣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