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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攪亂了。我來這兒,只有一個目的……”眼淚滑下了她的面頰,她抽噎了起來。“我只求你,求你,求你!求你可憐我媽媽,她懦弱而無知,她……她……她不像你,秦阿姨……”
雨秋望著雨柔。
“你的來意,我已經完全瞭解,雨柔。怕只怕──會變成‘抽刀斷水水更流’!”她用手揉了揉額角。“不要再說了,我忽然覺得很累,你們願不願意離開了?”
“秦阿姨!”雨柔急促的喊了一聲。
雨秋走到那架電子琴前面,開啟琴蓋,她坐了下來,用彈鋼琴的手法隨便的彈弄著音鍵,背對著雨柔和江葦,她頭也不回的說:“雨柔,你和江葦以後一定要統一你們的看法和思想,現在,你們還年輕,你們可以並肩前進。有一天,你們的年紀都大了,那時候,希望你們還是攜著手,肩並著肩,不要讓中間有絲毫的空隙,否則,那空隙就會變成一條無法彌補的壕溝。”
“秦阿姨!”雨柔再叫,聲音是哀婉的。
“我練過一段時間的鋼琴,”雨秋自顧自的說:“可惜都荒廢了,曉妍的琴彈得很好,希望不會荒廢。”她彈出一串優美的音符:“聽過這支歌嗎?我很喜歡的一支曲子。”她彈著。再說了一句:“你們走的時候,幫我把房門關好。”然後,她隨意的撫弄著琴鍵,眼光迷迷鎊鎊的,她腦中隨著音符,浮起了一些模糊的句子:“有誰能夠知道?為何相逢不早?人生際遇難知,有夢也應草草!說什麼願為連理枝,談什麼願成比翼鳥,原就是浮萍相聚,可憐那姻緣易老!問世間情為何物?笑世人神魂顛倒,看古今多少佳話,都早被浪花衝了!……”
她停止了彈琴,仍然沉思著,半晌,她驟然回過頭來:“你們還沒有走嗎?”她問。
江葦凝視著她,然後他拉住雨柔的手腕。
“我們走吧!”他悽然的說。
雨柔心中酸澀,她望著雨秋,還想說什麼,但是,江葦死命的拉住她,把她帶出門去了。
雨秋望著房門闔攏,然後,她在爐火前坐了下來,彎腰撥著爐火。風震撼著窗欞,她傾聽著窗外的雨聲,雨大了。又是雨季!又是個濡溼的、淒冷的冬天!一個爐火也烘不幹、烤不暖的冬天。
第十章
時間流了過去,轉瞬間,春天又來了。
這段時間,對俊之而言,是漫長而難耐的,生活像是一副無可奈何的擔子,沉重的壓在他的肩上。“離婚”之議,在兒女的強烈反對下,在婉琳的淚眼凝注下,在傳統的觀念束縛下,被暫時擱置下來了。雨秋隨著春天的來臨,越變越活潑,越變越外向,越變越年輕,越變越難以捉摸。她常常終日流連在外,樂而忘返,即使連曉妍,也不知道她行蹤何在。
俊之似乎很難見到她了,偶然見到,她一陣嘻嘻哈哈,就飄然而去,他根本無法和她說任何知心的言語。他開始覺得,她和他之間,在一天比一天疏遠,一天比一天陌生。而這疏遠與陌生,是那麼逐漸的、無形的、莫名其妙的來臨了。
四月,陽光溫暖而和煦,冬季的寒冷已成過去,雨季也早已消失。這天,俊之一早就開了車來找雨秋。再也不能容忍她那份飄忽,再也不甘願她從他手中溜去。他一見面就對她說:“我準備了野餐,我們去郊外走走!”
“好呀!”雨秋欣然附議。“我叫曉妍和子健一塊兒去,人多熱鬧點兒!”
“不!”俊之阻止了她。“不要任何人,只有我和你,我想跟你談一談。”
她愣了愣。
“也好,”她笑著說:“我也有事和你商量,也不換衣服了,我們走吧!”拿起手提袋,她翩然出門,把房門重重的闔攏。
他望著她,一件黑色的麻紗襯衫,一條紅色的喇叭褲,長髮披瀉,隨風搖曳。就那麼簡簡單單的裝束,她就是有種超然脫俗的韻味。他心中低嘆著,天知道,他多想擁有她!如果命運能把她判給他,他寧願以他所有其它的東西來換取。因為,幸福是圍繞著她的﹔她的笑容,她的凝視,她的豪放,她的瀟灑,她的高談闊論,或她的低言細語,她的輕顰淺笑,或她的放懷高歌……啊,幸福是圍繞著她的!她舉手,幸福在她手中﹔她投足,幸福在她腳下﹔她微笑,幸福在她的笑容裡﹔她凝眸,幸福在她的眼波中。人,怎能放走這麼大的幸福!他要她!他每一個細胞,每一根纖維,每一分思想,每一縷感情,都在呼喚著她的名字:雨秋,雨秋,那全世界幸福的總和!
上了車,他轉頭望她。
“到什麼地方去?”
“海邊好嗎?”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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