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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男人共同生活就叫戀愛,殊不知愛情是人生最撼人心絃的東西。是嗎?哥哥?”
“我們卻要去斬斷一份撼人心絃的東西!”子健低低的說。
“我甚至希望我們失敗。”
“哥哥!”雨柔叫。
“我說了,我和你一條陣線!”子健站起身來。“不管我的想法如何,我會努力去做!你,負責媽媽不刮颱風,我,負責爸爸,怎樣?”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哥哥,像小時候一樣,我們要勾勾小指頭,這是我們兄妹間的秘密,是不是?你不可以中途反悔,倒戈相向,你不可以讓曉妍左右你的意志,你要為我們可憐的母親多想一想,你能嗎?”
“雨柔,”他注視她,毅然的點了點頭:“我能!”
雨柔伸出手來,兄妹二人鄭重的勾勾小指頭。相對注視,兩人的心情都相當複雜,相當沉重。然後,他們上了樓,各回各的房間了。
俊之徹夜難眠,輾轉到天亮,才朦朦朧朧的睡著了,一覺醒來,紅日當窗,天色已近中午。他從床上坐起來,心裡只是記掛著雨秋。翻身下床,他卻一眼看到婉琳坐在他對面的椅子裡,穿戴整齊,還搽了胭脂抹了粉,戴上了她出客才用的翡翠耳環。她看到他醒來,立即從椅子裡跳起身,陪笑著說:“你的早餐早就弄好了,豆漿冷了,我才去熱過,你就在臥室裡吃吧,大冷天,吃點熱的暖暖身子。”
俊之愕然的看著婉琳。這是什麼花招?破天荒來的第一次,別是自己還在什麼噩夢裡沒醒吧!他揉揉眼睛,摔摔頭,婉琳已拎著他的睡袍過來了:“披上睡袍吧!”婉琳的聲音溫柔而怯弱。“當心受涼了。”
他一把抓過睡袍,自己穿上,婉琳已雙手捧上了一杯冒著熱氣的、滾燙的豆漿。俊之啼笑皆非,心裡在不耐煩的冒著火。這是見了鬼的什麼花樣呢?他已正式提出離婚,她卻扮演起古代的、被虐待的小媳婦了!他瞪了她一眼,沒好氣的說:“我沒漱口之前,從來不吃東西,你難道連這一點都不知道嗎?”
“哦,哦,是的,是的。”婉琳慌忙說,有點失措的把杯子放了下來,顯然那杯子燙了她的手,她把手指送到嘴邊去籲著氣,發現俊之在瞪她,她就又立即把手放下去,垂下眼瞼,她像個不知所措的、卑躬屈膝的小婦人。
“婉琳!”俊之冷冷的說:“誰教你來這一套的?”
婉琳吃了一驚,拾起眼睛來,她慌慌張張的看著俊之,囁囁嚅嚅的說:“我……我……我……”
“沒有用的,婉琳。”俊之深深的望著她,默默的搖著頭。
“沒有用的。我們之間的問題,不是你幫我端豆漿拿衣服就可以解決了,我並沒有要你做這些,我要一個心靈的伴侶,不是要一個服侍我的女奴隸!你也沒有必要貶低你自己,來做這種工作。你這樣做,只是讓我覺得可笑而已。”
婉琳低下了頭,她自言自語的說:“我……早……早知道沒有用的。”她坐回椅子上,一語不發。俊之也不理她,他徑自去浴室梳洗,換了衣服。然後,他發現婉琳依然坐在椅子裡,頭垂得低低的,肩膀輕輕聳動著,他仔細一看,原來她在那兒忍著聲音啜泣,那件特意換上的絲棉旗袍上,已溼了好大的一片。他忽然心中惻然,這女人,她再無知,她再愚昧,卻跟了他二十幾年啊!走過去,他把手放在她的肩上:“別哭了!”他粗聲說,卻不自已的帶著抹歉意。“哭也不能解決問題的!我們的事,好歹都要解決,反正不急,你可以冷靜的思考幾天!或者你會想清楚!我……”他頓了頓,終於說:“很抱歉,也很遺憾。”
她仍然低垂著頭,淚珠一滴滴落在旗袍上。
“當……當初,”她抽噎著說:“你不娶我就好了!”
他一愣,是的,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他低嘆了一聲,人生,誰能預卜未來呢?假若每個人都能預卜未來,還會有錯誤發生嗎?他轉過身子,要走出房去,婉琳又怯怯的叫住了他:“俊──俊之,你……你的早餐!”
“我不想吃了!你叫張媽收掉吧!”
“俊之,”婉琳再說:“子健在你書房裡,他說有很重要的事要和你商量。”俊之回過頭來,狐疑的望著婉琳:“你對孩子們說了些什麼?”他問。
“我?”婉琳睜大眼睛,一股莫名其妙的樣子,那臉上的表情倒是誠實的。“我能對他們說什麼?現在,只有他們對我說話的份兒,哪有我對他們說話的份兒?”
這倒是真的,那麼,子健找他,準是為了曉妍。曉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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