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服侍沐浴(第1/2 頁)
卻說那郭懷仁被定遠侯世子一頓暴打,又傷了私處,原是不敢聲張,只想著回家自己抹些藥吃了這個啞巴虧也就罷了。奈何他命根子傷得太重,到了半夜實在疼得不行,於是府裡下人又是找大夫又是請太醫,大半夜鬧了個人仰馬翻,如此這事越發在坊間宣揚開了。
太師夫人得了訊息前來看他,直氣得坐在床邊一個勁兒抹淚。一邊又數落他不知檢點,什麼人都敢胡亂招惹,一邊又恨定遠侯世子下手太重,把姐姐這唯一一點骨血打到這般不死不活的地步。
最可氣自己那丈夫還道聽途說,只當外甥是並著世子爺和兔相公三人在酒樓鬼混,後兩人又因服侍不周大打出手,自覺自己當朝太師的顏面蕩然無存,氣得說出往後要跟這邊決裂,凡是郭懷仁的事兒他都撂手不管的話來。
另一廂定遠侯世子的日子也不好過。他為了個戲子忤逆父母本就受千夫所指,如今這戲子卻揹著他跟別人搞在一起,尤其那天郭懷仁在燃情香下居然還想著要對他霸王硬上弓……每每想起,越發讓他悲憤鬱悶,不能自已。就連從前那酷愛男寵名伶之心都漸漸淡了,每日只在家讀書練字,修身養性,久而久之,竟也真成了個規規矩矩,寵妻愛女的溫潤君子。陳逸斐無心插柳,卻無意中促成一件功德……若干年後倒也成了段佳話。
現下兩家人至少在一件事上達成了共識——對於這次傷人事件,大家不約而同地選擇了不了了之,便是有人問起,也只說是年輕人酒後口角所至,把他們那場荒唐鬧劇自欺欺人地強行翻了篇。只可憐郭懷仁被世子爺一頓海扁,狠狠地傷了根本,別說在子嗣上徹底沒了指望,便是那床笫之間……據說都十分艱難。為了這事兒他後來也不知瞧了多少名醫,灌了多少苦藥,費了多少銀子,可每次都是竹籃子打水一場空,再難振往日“雄風”。
當然,這些也都是後話了。
……此事沒多久就透過三姑六婆的口口相傳,繪聲繪色,添油加醋地落到蘇謹晨耳朵裡。她聽後不免深深感慨“天理昭彰,報應不爽”,又在心裡默默把天上所有的神靈都感謝了一番,更趁著晚上夜深人靜時拿著姐姐留給她的白蘭花耳環大哭了一場,這些也都不再一一贅述。
最近身為敬自齋的大丫頭,蘇謹晨遇到了自她上任以來,最傷腦筋的一個問題——陳逸斐要沐浴。
要說從前陳逸斐也不是沒沐浴過,只是他向來不用人貼身服侍,每次沐浴不過留了小廝在外頭時不時進去加水,是以她也覺不出什麼。可現在陳逸斐手臂還受著傷,行動又多有不便,服侍他沐浴的任務自然就落在他們這些伺候的人身上。偏巧前幾天芷蘭母親生了重病,加上又是傍年根兒下,陳逸斐便準了她的假,允她過了年再回來。
如今這身邊可用的……算來算去,好像就只有她一個人。
別說蘇謹晨,陳逸斐自己也有些不自在。
母親為了讓他安心讀書,自幼安排在他身邊的多是些年長的婆子或是小廝,也養成了他事事喜歡親力親為的習慣,如今要是換成嬌滴滴的小姑娘伺候他沐浴……雖說兩人馬上就會是那種關係……
他默默看了眼蘇謹晨。少女垂著眼睛,緊抿著唇角,臉頰卻微微泛著紅……他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青巖的名字。
“奴才哪幹得了這些?!”青巖瞪大眼睛,“您叫奴才加個水還成,這種精細活奴才做不來啊!”邊說還邊攤開手掌,苦哈哈地求饒,“再說您看看奴才這手,上頭全是繭子,回頭再給爺把皮搓禿嚕了……爺就饒了奴才吧!”說著還不忘朝蘇謹晨投來求助的目光。
蘇謹晨低著頭,權當沒看見。
雖說兩人遲早都要走到那一步……可現在……她還沒做好馬上就“裸呈”相見的準備。
陳逸斐踢了青巖一腳,“哪這麼些廢話!趕緊伺候爺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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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謹晨在屋裡整理著待會兒給陳逸斐替換的衣裳——月白色的褻褲,同色前襟繡柳條紋寢衣。
淨房傳出青巖一驚一乍的聲音,“爺……奴才真不是故意的……”
陳逸斐發出一聲低低的、隱忍的悶哼。
蘇謹晨不由豎起耳朵傾聽。
只聽陳逸斐咬牙切齒道,“閉嘴!……你給我小心點!”聲音卻是故意壓低了的,好像並不願意讓外面的她聽到。
“奴才不會啊……這、這袖子您說怎麼脫……”
淨室裡的陳逸斐皺緊了眉頭。剛才被青巖扯著傷臂,到現在都沒緩過勁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