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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幗狥他一句:“你是個流氓,你明知我一定會來!”
健一哈哈大笑了起來,在他的大笑聲中,我將聽筒還給了通訊員,並且拍了拍他的肩,表示感謝。通訊員猶有餘悸地望著我,我本來還想開點玩笑,但繼而一想上這種玩笑還是別開的好,所以沒有出聲,就走出了駕駛艙。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之中,落機,等在機場,再登機,再落機,我又回到東京的時候,天還沒有亮。
健一在機場等我,登上了他的車,車子直駛到目的地,我下車一看,做夢也想不到健一一下子就會帶我到這樣的地方來。
健一自機場一接了我,就直將我帶到了殮房來。
殮房存放死人,和死人有關的地方,總有一種陰森寒冷的感覺,或許這是由於人類到如今還未能勘破生、死之謎的緣故。
健一顯然是殮房的常客,他和職員一聯絡,就到了冷藏房,拉開了一個長形的鐵櫃,掀開了白布。
我在健一掀開了白布之後,看到了一張生得相當英俊、很有性格、約莫三十五六歲的男子的臉。
那男子的雙眼仍睜得極大,膚色相當黑,已經結了一層冰花在他的臉上。健一伸手,抹去了他臉上的冰花:“酒店的職員已來看過,認出他就是板垣死的那天,租用了那間房間的男子。”
我皺了皺眉,道:“職業兇手?”
健一道:“一定是,而且掩飾得極好、極成功的第一流職業殺手,我們已有了屍首,可是卻一點也查不出他的來龍去脈,只知道他叫鐵輪。”
我將白布拉開了些,看到死者結實的胸膛上,有著好幾個槍彈射穿的孔洞,看來黑黝黝的,極其恐怖。
我忙又蓋上白布:“這個……鐵輪,是怎麼死的?好像有不少人曾向他開槍!”
健一道:“是的,有四位警員,曾向他射擊,他一共中了八槍!”
我道:“槍戰?在哪裡發生的?”
健一道:“就在板垣和雲子幽會的那地方。”
健一將三個地方列為這件案子的主要需要注意的地點。一個是雲子的住所,一個是板垣的住所,而他認為最重要的,則是那個幽會場所。
健一在三個地方,都派了幹練的人員駐守,他派的是便衣人員,在幽會場所的八個探員,每四人一組,分成日夜斑,二十四小時監視。在當班的時侯,一個穿著管理員的制服,守在大堂。另外兩個,扮成清潔工人,在樓梯口,還有一個,則扮成電梯修理工人,不斷在電梯中上上落落,監視著每一個人。
健一當時也對我解釋過這樣佈置的目的,說是那印度人既然佈置了這樣一間怪房間,他可能捨不得放棄,會回來。
他也對我說過,在這裡等那印度人出現,可能比到印度去找那印度人更有用。當時,我講了一箇中國的成語故事“守株待兔”給他聽,氣得他半晌說不出話來。
這時,他可能存心報復,當我再問到進一步的情形之際,他不立刻回答我,只是道:“讓你聽四個探員的直接 述,比較好得多,別心急,他們全在我的辦公室中。”
我拿他沒有法子,只好跟他再上車,到了他的辦公室。
四個探員已在他的辦公室中,那四個探員的樣子,我也不想多描述了,四個人,我簡單地稱之為甲、乙、丙、丁。
這甲、乙、丙、丁四個幹練的探員,向我敘述事情發生的經過。
【第十一部:第一流職業殺手之死和秘密】
“我被派駐在大廈的大堂,”甲說:“穿著大廈管理員的制服,每天十二小時,從晚上七時到早上七時,坐在大堂的櫃檯後面,有夜班的管理員陪我,可是那管理員卻是一個言語十分乏味的老人!”
健一悶哼道:“你想慄原小卷來陪你?”
探員甲聽到了他的上司這樣諷刺他,現出了一種十分尷尬的神色來,幾乎囁嚅著難以再講吓去。
我笑道:“的確,那是很悶的事,但長時期的等待,究竟有了代價,是不是?”
探員甲一聽得我這樣講,立時興奮了起來,連聲道:“是的,是的,有價值,那天晚上──”
探員甲吸了一口氣,帶點怯意地向健一望了一眼:“那天晚上,我正昏昏欲睡,大廈的玻璃門推開,一男一女,走了進來,我一眼就看出,那女的,雖然戴著黑眼鏡,也豎高了衣領,但絕對可以肯定,她就是我們千方百計要找的大良雲子!”
探員甲又道:“當時我的心情緊張極了,幾乎雙手一按櫃檯,就要翻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