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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無敵看著他半天,才道:“我讓你說十惡牢,你一徑讚美我爹做什麼?”
程澄城握杯子的手微微一頓,才訕訕道:“十惡牢之事我知之不祥,只聽師父曾在偶然間提起,那裡乃是紀老門主關押江湖上作奸犯科之人的禁地。再多,卻是沒了。”
尚鵲趁機打岔道:“十惡牢這等不祥之地,說之無意,不如說些別的。不知青城這次送了什麼壽禮與凌雲掌門?”
……
兜了一圈,又開始談錢麼?
程澄城剛要無奈開口,就聽門外有人大叫道:“澄城兄!”
他眉頭微皺,起身邊往外走邊道:“這位乃是我的知交,九華派樊霽景。”
門外站著一名樸素青年,雖然貌不出眾,卻難得讓人一見舒心。
程澄城介紹道:“這位是輝煌門紀門主,這位是尚堂主。”
樊霽景恭恭敬敬地跪下,磕了一個頭道:“樊霽景見過紀門主,尚堂主。”
尚鵲吃驚道:“樊少俠何以行此大禮?”
樊霽景直起身道:“我敬仰輝煌門久矣!當初紀老門主一雙拳頭打遍天下無敵手,不但令魔教退避三舍,連雞鳴狗盜之徒都嚇得不敢冒頭,這是何等英雄。我雖然無緣面見紀老門主,親自給他老人家磕頭,但是能見到他的後人和屬下,代受此禮,也是好得很。”
程澄城見尚鵲發怔,忙解釋道:“我這位知交雖然是九華弟子,但一身迂氣,恐怕連書院裡的書生都比不上。”
紀無敵笑道:“我頭一次遇到一見面就磕頭的人,以後你想要什麼只管和我說。”
尚鵲嚇了一跳,“門主此言……”‘欠妥’兩個字就含在他嘴巴里,衝口欲出。
程澄城也呆住,“沒想到紀門主竟然許下如此重諾!”
紀無敵納悶道:“我只是讓他告訴我他想要什麼,又沒說他想要什麼我就給他什麼。”
尚鵲、程澄城:“……”
樊霽景倒是挺高興,“好極好極!一個人心中有所求,卻不能說與人知,這是何等痛苦。紀門主願聽霽景訴說,霽景感激不盡。”
跟班無敵(九)
程澄城心中鬱悶。沒想到他千方百計想與紀無敵套近乎,卻不得其門而入。對樊霽景雖然隻字片語,卻字字深意,似乎是在隱隱提醒自己。看來這位輝煌門門主城府頗深,尤其是懂得如何裝瘋賣傻,連消帶打。這樣想來,他更加不敢怠慢,對紀無敵也更加忌憚。
袁傲策突然從尚鵲和鍾宇的房間內走出來,慢悠悠道:“你一路跑的氣喘吁吁,應該是有事相告吧?”
樊霽景被他這麼一提醒,才連忙道:“正是正是。凌雲道長回來了,而且中了毒,昏迷不醒!”
眾人皆是大吃一驚,忙不迭地跟在樊霽景身後朝淨樂宮跑去。
袁傲策躊躇了下,還是跟了上去。
淨樂宮此刻正忙得一團亂。
曉風道長黑著張臉,站在真武殿外的石階上徘徊。
石階下,聞風趕來的人黑壓壓一片,個個探頭探腦,窸窸窣窣的討論聲不斷。
紀無敵等人趕到時,已經擠不進裡面的位置,只好站在外圍張望。
樊霽景道:“棲霞山莊的少莊主正在裡面替凌雲道長醫治。”
程澄城道:“但願凌雲道長能夠度過此劫。”
尚鵲看了袁傲策一眼,見對方正若有所思。
他們是知道凌雲道長去何處的,只是以黃山五鬼的武功,就算凌雲道長斷了一隻手,也能輕鬆拿下。而且凌雲道長在繼任武當掌門之前,一直在江湖闖蕩,黃山五鬼要以毒計騙他也非易事。
他百思不得其解之際,不由將心思轉到袁傲策身上。
當初就是袁傲策說兇手是黃山五鬼,這裡面,會不會另有乾坤?
他想著,頓時有點不安。
若是袁傲策之前的一切都是演戲,目的是報復輝煌門和白道的話,那麼其人城府之深,真正驚人。
紀無敵突然道:“阿尚,你沒事吧?”
尚鵲回神道:“啊?”
“你的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白,這樣很不好。”紀無敵搖頭道,“阿尚,我跟你說過很多次了,如果要算計別人的話,絕對不能讓別人看出來。不然你就等著被別人將計就計吧。”
……
尚鵲使勁搖扇子道:“門主多心了,我並無算計別人之心。我只是擔心凌雲道長的傷勢。”
紀無敵點頭道:“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