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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楚啊。”
“不過是有所耳聞。”
“那哥給你細講。這位老駙馬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盧氏不臣之心已久,兩年前公主薨後,盧將軍終因謀反罪被打入天牢,居然在牢中放出狂言來,揚言要拉上至少百位權貴要員一同陪葬;說什麼天下烏鴉一般黑,他不過是密謀造反被揭,不巧中了刀;說這個世上黑燈瞎火裡幹出的冠冕堂皇事還少了麼,不如一同牽出來溜溜!”
“這話……彷彿也不算錯。”
“嘿嘿,誰說不是?不過哥記得被他這麼一弄,兩年前朝中實在是人心惶惶的,正事都沒有人幹了啊。”
唐糖在想公主墓中的卷宗:“盧氏力量了得,他在牢裡輕輕咬一口,外頭嚇得抖三抖。”
“老兒絕非輕咬,他當時隨便指了幾個倒黴蛋,周刺史殺妻,王御史早年科場舞弊,劉尚書扒灰……全都是老兒從獄中抖摟出來的,指哪兒打哪兒,神了。涉案人之多,牽涉時間跨度之大,案件之五花八門,哥是聞所未聞……他連官員未曾發跡時的許多黑賬都能抖摟出來,到後來朝中簡直人人自危,世道眼看就要亂了套。這位老駙馬爺居然在獄中離奇猝死!這才免了一場*。”
“其實不做虧心事,又何怕……”
“話雖這麼說,可誰又沒點……呃,哥也不怕露家醜,就拿我家老頭子來說罷。”
“裘全德老大人?令尊不是出了名的清風、板正?”
“哼,這個就叫知人知面不知心!你當知我朝官員娶妻納妾制度之嚴,娶納一回那都是要去吏部登記備案的。我家老爺子,居然在外包養了一雙十六歲的姐妹花,一聽聞姓盧的在天牢裡咬人,急得火上房,只好求我老孃去託吏部侍郎的夫人,將那對小姑娘給補報了手續,接回了府,這才算安心。事後把我娘給氣得,說我家寶暘都還未娶呢!”
唐糖忍笑:“令尊好牙口。”
“切,你家紀二牙口就差了麼?他根本不怕路迢迢,把人養在西京……”
“裘大人您從今起仔細記下,毀他就是毀我!”
“糖糖?那天哥看他連你的死活都不肯顧,你如何愈發護著他?真……動了心?”
唐糖自知失態,窘臉催促:“您只管說正事。您覺得那位明瑜駙馬的黑賬,究竟是甚樣的一本帳,是他信口咬兩個人罷了,還是真有什麼書面的黑賬本?”
“書面的黑賬……以盧氏的來頭,權傾五朝,勢力滔天,幾成一害,娶過兩位公主,出過三位皇后娘娘……直到先皇繼位,正式開始收拾盧氏,那勁頭才得以消減。但是盧氏關係網之密佈,說不定真能整出這樣一本黑賬來,從九品小吏到達官顯貴無所不包……說不好,哥真說不好。若真如此,盧氏太可怕了,那麼多別人的秘密,這東西落在無論誰的手上,絕對都是福禍難料啊。”
裘寶暘其人粗中有細,他這番話,唐糖聽得很是心驚。
權貴的黑賬、墓室中帶出的卷宗,紀陶也許經手過的複本……
“紀陶……真的是凶多吉少啊。”
“糖糖你說什麼?”
糖糖揉眼睛:“……沒什麼,不是還有第三件線索,您接著說。”
“哥怕說了你又不高興,哼,這第三樁就是出在今春……”
唐糖瞭然問:“難道是……乾州玄黃塔坍塌案?”
“你怎知道!”
“他……本就受了許多委屈,紀陶必是為他二哥不平嘛。”
“你!自己閱卷宗去罷,如今一扯到紀二,你這是非黑白……哥都懶得說你。”
如山的舊卷宗,唐糖埋頭讀了一天,未曾發現紀二有甚大的不妥,倒發現乾州案中,有一名被問了斬的小主事,名為林拾功。
林主事乃是一名建塔專才,全國各處由他輔建的名塔遍佈。玄黃塔的藍圖本是由他所繪,縱是紀二簽署了石料買辦文書,塔身出事,上頭當然急於找尋一批更為直接的冤大頭,當時還斬殺了一撥主要干係人,其中就包括這位林主事。
看得出紀陶對此人很感興趣,特意將這位林主事的情形摘錄得極為細緻,唐糖詢問裘寶暘,裘大人卻想不通緣故。
想來這盧氏案、乾州案,乃至齊王那裡的卷宗究竟當不當閱……最好的法子就是回家直接詢問紀二。
可是人家現在壓根就不理她,這個口要她如何開?
唐糖很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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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糖?走,散衙了,哥送你回。”
“寶二哥少等,我另有私事請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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