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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這麼熟,同你還需客氣的麼?”
“……試得不好怎辦?”
“不好就耐著性子再來過。”
“好大的恆心。”
“現在知道是誰不識情和愛了?你痴長我這許多年歲,還空口說什麼歡喜。歡喜個鬼哦,一到洞房你還畏縮起來了,比起我來,你根本就是一根木頭。”
“……”
唐糖揉揉他的腦袋,滾燙的手……
“我是個病人,已然想得腦袋都昏了,你卻還愣著。莫不是不行?”
這激將法甚為好用,紀陶身子一覆過去,咬著她的耳朵問:“行不行……你方才貼著三哥,竟是不知道的麼?”
唐糖一邊可憐巴巴縮著腦袋,道:“覺不出來。”一邊卻兜了半條被子分與他裹了,自顧自悉悉索索……
“喂……”
唐糖務實得很,專心埋頭動作:“我覺不出來,故而一定要好好查一查。”
她的手指不方便,解了半天沒能解開他半處衣襟,卻強霸著不放手,邊解邊痛得嘶嘶亂喚,紀陶心疼又無奈,只得自己動手……唐糖十分欣慰,待他弄妥,窩去他胸膛裡親了親。
她密密去啄那些地方……對他胸口那些傷,唐糖早有預料,黑暗裡只能憑靠觸覺,然而雙唇相觸所能感受到的……那些刑傷愈後的薄細疤痕,居然逾越了她的想象。
紀陶胸膛上幾乎沒有一處完整肌膚,唐糖觸著那些密佈的傷,邊哭邊恨:“那些人怎的就那麼狠,我們在牢房裡找見那冊交班日誌,他們一定還漏記了的。”
“看把我們都哭成個小傻子了,記不記……還不都是一樣。”
“真的一點不痛了麼?”
“不痛了。”
唐糖抽抽搭搭,淚珠爭先恐後落進他的脖頸:“你都是怎麼過來的啊?”
“這容易,只消想著,那個傻丫頭還不知道我要去提親……糖糖你做什麼!”
唐糖直直欺了那小手往……遊弋,徑直往那衣物之內一滑……軟聲道:“受了那麼大的委屈,我也沒什麼本事安慰……好生揉揉總是要的。”
紀陶聽得心動,喉間的聲音仿若低吟:“糖糖……揉錯了。離那麼遠……”
唐糖蔫著壞道:“一樣的,這裡好了,別處也便慢慢好了。”
紀陶十分難耐地低哼一聲。
……
……
……
“三哥如何也像似發了燒?”
“沒有……”
紀陶哪裡是發了燒,小火星子落在一堆乾柴上,早便轟地著透了。他的理智不忍命她繼續,意欲揮開,但這處分明……以他此刻私心,又絕不肯相拒。
她周身火燙,然而指間傷重,大約只能使上兩分力氣。指頭的觸感並不平滑,唐糖彷彿是忍著痛在問……
……
……
唐糖只是往他耳朵上咬:“三哥,您究竟想說是,還是想說不是?”
“壞……丫頭。”
唐糖斥他:“既然說我壞……那我不弄了,我替你查傷。”
紀陶身子一空,難受得幾近窒息。唐糖卻說到做道,徑自撫著他那一片被六爪鏢刺出來的窟窿地,樂呵呵的:“好得七七八八,還是挺鮮嫩的……”
……
……
……
紀陶好容易調勻了呼吸,輕捉了她的肩膀斥道:“到這個當口上你如何忍心……”
“嗯?”
“方才不是稱要吃了三哥?”
“當然要吃。”
他的喁喁細語極溫柔:“此刻餵給你可好?”
唐糖傻呵呵的,饞得眼睛都忍紅了:“真的麼?”
……
……
……
……
夜船平平穩穩行了陣,江上的深流寂寂,遠遠延伸到船後頭無有盡頭的黑暗裡。後來江面上約莫起了風,船被迫晃動起來,在江水與黑暗中顛簸。
快意堪堪被夜色搖碎了,那些碎屑於夜航的船上晃晃悠悠,再次撲面奔湧。
……
……
髮膚骨頭盡碎,幾近銷融,寂靜夜空裡仿有火光劃過,明亮到教人心碎。
她渾身是汗,唐糖暈眩著倒在那個懷裡,心中清明澄澈,卻終於知覺全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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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種吻,輕柔得像是可以擠在夢裡頭,她淺淺睡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