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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心訝異,古凌楚亦懸了笑意,“是焦尾啊。”
那把琴是名為‘焦尾’的琴中聖品,曾一度被認為是失傳的神器竟是在昭王府!
古凌楚笑了。
隨即那琴聲便響起來,古心只能說自己從未聽過那樣的琴聲,那麼美妙,那樣清澈婉轉,好像置身最美好的景色之中,卻又因為那一點點的琴聲起伏而徜徉在思緒的浪潮裡,看到從前的景象,那些美好的生活,痛苦的日子,每一次歡笑和淚水都在心間滑過,一時間百味陳雜。
當琴聲驟歇,古心一時無法從那些大起大落裡恢復,只能任古凌楚抱緊。
他這才發現自己竟然流淚。
那些開心和不開心都讓人禁不住落淚,到底是天籟般的音樂,一曲已教人思緒百轉千回,好像隔世一樣,“這是什麼曲子?”
“四季。”那男孩的聲音透著一種迷惑,“你是第二個為它哭泣的人。”
“第二個?”
“第一個是誰?”
第五十八章
“第二個?”
“第一個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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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閆無射走進宴廳,他那件月白的衣服將他襯得變了個人一樣,記得總是很繁瑣穿衣的男人,如今竟也有了些仙風道骨。
閆無射和昭王請安之後,一刻不停的拉起了男孩,他那動作充滿了急切,好像不帶走男孩就會讓他們從男孩嘴裡知道別的什麼一樣,被半挾著離開男孩頻頻回頭望向古心,那雙霧濛濛的眼睛一直看著古心,直到閆無射帶他離開了正廳。
古心露出苦笑,閆無射確實匪夷所思,可是自己也很不成熟,竟然輕易沉浸在音樂中——他被音樂控制了,又一次。
上一次是皇上安排的人吧,那個什麼‘離魂’實在要厲害得多,不知道是誰那麼厲害,又或者那人彈奏起來也會有這樣讓人感動的時候?
“這曲子很好聽,可他畢竟還小,他師父的琴聲才真是餘音不絕。只是一把下等琴,那男人總能彈奏出讓你不願醒來的夢境。”古凌楚回憶般的說,“你倒也聽過,只不過是他的‘離魂’,不怎麼舒服罷?”
“九尺笛?他很厲害?”
“不,他一點也不厲害,只是個叫人不敢招惹的男人罷了。”
古心至此已經知道了那個男人有多厲害,不是每個人都可以讓人敬而遠之的,“他一定很美麗。”
“正相反,他的容貌全毀。可只要他身邊有樂器,你就總覺得他是這世間難尋的絕色。”
古心開始好奇,瞥見昭王遠遠地注視著兩人,古心沒有繼續問下去,此時在他心裡想的是——閆無射到底怕那孩子說什麼?
那場晚宴吃到子時三刻才結束,席間他們一直不停的聊著,可不管說什麼,昭王總有被人騎在頭上的感覺。
沒有答應昭王留宿的邀請,古凌楚帶著古心上了馬車,昭王目送他們離開,直到那輛充滿奢華感的馬車隱沒在夜色中,昭王才終於發洩一樣一掌劈毀了門口的石雕。
“王爺,你看,是不是讓他們動手?”老管家無聲的出現在昭王身後,他半面臉還高腫著,不過對發聲沒有絲毫影響。
昭王聽了沉默半晌,“沒那個必要,我本是要給他個‘見面禮’,如今他搶了先,我再讓他們去也是徒留笑柄。你把他們都調回去,只要留下一支去給我查查那個蘭心。”
“是。”
濃濃的夜幕下就只剩下馬蹄有規律的踩過青石板的聲響,鑲嵌在車廂頂棚上的夜明珠讓車內一片明亮,靠在古凌楚身上的古心幾乎一下子就睡著了,古凌楚拿過一個涼被給古心蓋上,此時的馬車已經儼然是一個移動的臥室,在這夏季的晚風中,馬車緩緩的移動著,車內的人互相偎著。
古凌楚俯視已經闔上眼睛的古心,只是看著也會有一種情感源源不絕的湧出來,古凌楚至今仍然很驚奇自己會有這樣愛著別人的時刻。
他一向是拒絕信任的,信任就會產生感情,然後就會變得依賴,害怕失去。
但這次他怕是會一直陷下去了,就是眼前這個人,值得他去信任的唯一的血親,獨一無二的愛人。
就在這一刻,古凌楚對這個人深信不疑,他的所有理智都不允許他懷疑這個少年,他願意相信他的孩子,把自己的所有都投注在他身上,這樣的話,他們都會幸福的。
古凌楚因為自己的想法笑了起來,終於還是變成了思維幼稚的情痴,當初師父有勸誡過他,可是他當時沒有相信,他真的不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