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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在瞬息之間。

寒芒飛瀉，陸鴻並沒有被這暗器所傷，但他提著的心卻一點兒也沒有放下。

他已經看到了方才踩下的那個暗器。

一個黑色的鐵環，環上有幾根鐵針，看起來如同鐵蓮花一般，中間的機簧只要一觸碰到那鐵針便會四散開來。

他不知道這暗器是出自蜀中唐家還是出自山，但無論出自哪裡他心中的擔憂也揮之不去。

而嵇少安一面退一面佈下陷阱，在他和孫瑤兩人聯手之下還如此遊刃有餘無疑有所倚仗。

不知是他對自身修為的自信還是對自己計謀的自信，這都已經激怒了陸鴻。

手中劍鋒一橫，手掌一拍劍柄向南，北，東三個方向各出一劍，劍氣橫飛而過，兩道殘影頓時消失，只餘下中間的那一道背影。

陸鴻劍鋒起，再出一劍，劍氣宛若游龍，鏘然聲起，龍嘯之音同時而出，前方登時殺伐之氣一片。

孫瑤芊芊細指勾動琴絃，琴聲如波流浮動，音聲卻如利刃而出，正前方立時便成了一片劍氣汪洋，山石，草木，房屋全部都在這利氣之下碎裂開來，支離破碎，裂響之聲不絕於耳。

那灰衣老人終於無處可躲。

他也不打算再躲閃，轉過身，袍袖一拂便引的劍風倒卷，自己卻在虛空中一踏便直飛而起，盡數避開了那業已引爆的劍氣，浮在空中居高臨下地看著陸鴻和孫瑤。

“陰謀敗露，前路盡絕，還不現出真身？”，

陸鴻冷冷地看著他。

灰衣老人笑了一笑，偏過頭，摘下臉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張蒼白而俊秀的臉。

細而狹長的眉，細細的眼，英挺的鼻子，涼薄的嘴唇，他面板保養的很好，誰也看不出他的年齡；但毫無疑問的是他絕對是一個美男子。

在西域夜梟的俊美也是人盡皆知的，人們常說，世上極少有人能擋住夜梟的陰邪一劍，也極少有女子能擋住他的輕輕一笑。

不管是二八年華的少女還是風韻猶存的少婦都很喜歡他時常露出的邪魅的笑，她們都覺得這樣的或許不適合做丈夫，但絕對適合偷情。

但陸鴻和孫瑤顯然不在此列，兩人一人按劍，一人撥動琴絃，俱是殺機畢露。

陸鴻向來是浪子心性，只要不是故意針對他或是損害他的利益，就算有人冒犯他他也可以不放在心上，但膽敢覬覦傳承信物的人他卻絕對不會放過。

但嵇少安好像一點兒也沒有在意他們的殺意，面對兩人的殺局他只是輕撫了撫懷中獨腳的鳥兒，很溫和地看向孫瑤道：“我們許久未見，這一相見你便對我拔刀相向，這讓我很為難啊”，

眼波溫柔，手上的動作溫柔，聲音也柔情似水。

孫瑤卻似乎有些不願面對他，只是淡淡道：“隨我回去，我可以保你一條命”，

嵇少安輕聲一笑，道：“小瑤，輪到你保我的性命了嗎？你可忘了當年是我陪你練劍，陪你學琴，陪你學畫，我可有輸過你一次嗎？”，

孫瑤心中對他有愧，這時更不敢想那些事，道：“我也不記得你有贏過我幾次，尤其現在，你的命在我和鴻兒手中”，

“鴻兒。。。。。。'，

嵇少安輕輕咀嚼著這幾個字，笑道：“真是羨慕啊，這個小子樣樣不如我，但卻獨得你的寵愛”，

陸鴻嗤笑一聲，目光更利。

“這些年來，我東奔西走，終於找到了一個強大的靠山，我本以為已經遠遠超越他了，沒想到你卻為了他不惜動用府庫”，

嵇少安嘆息一聲：“你為她積攢了那麼多家底，但卻不能保證他能夠開宗立派，陸鴻。。。他終究是浪子心性”，

“我卻不同”，他忽然笑了，笑的那麼迷人，那麼邪魅。

“我所擁有的比府庫裡的東西更多，那個勢力甚至可以提供給我無限量的支援，雖然現在還沒有找到仙門咒怨的解法，但你我聯手成功的機率豈不是比你們聯手成功的機率更大？”，

“小瑤，你畢生所求不就是解除他們的仙門咒怨嗎？和我合作與和他合作又有什麼不同？”，

“他可值得你如此待他？你難道不知道他在外面做的那些事，哈哈哈，蓮心，魚幼薇，晏小曼，小晴兒。。。。。他可有對得起你的一片心？”，

從進入長老會起，無論發生何種變故陸鴻面色始終如一，但這時卻變了臉色。

他做的所有事都敢說一聲問心無愧，唯有這些風流債不行，嵇少安提到的每一個名字他都有所虧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