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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淚腺聚集,但卻無法從眼眶裡流出來。我體內的任何東西都沒有辦法釋放出來,在這世界留下痕跡,我搞不懂這世界的法則,但並不妨礙我以大哭來抒發情緒。
一直不哭會減壽的,哭個不停也不男人。覺得差不多了,我讓沒湧出半滴的淚水從淚腺中慢慢消退——這可是從未有過的感受,重新思考氣超弦的問題。
當代物理的兩大基石是廣義相對論和量子物理,廣義相對論解釋宏觀宇宙,量子物理解釋微觀宇宙,可偏偏這兩大理論彼此不相容,處處矛盾,一直以來,所有物理學家都夢想著能找到一種可以統一這兩大理論的理論,超弦理論就是最著名的假設。
超弦說,世界其實是由弦組成的。正在粒子加速器裡透過對撞層出不窮的新種類基本粒子門,只不過是弦以不同的方式振動,而表現出不同的形象而已。
我是因為看了《時間簡史》,慣性使然,又去網上查了些超弦理論的資料。看得並不仔細,說一知半解都是很抬舉了。我還記得那些普及版的解釋上說,超弦是微小的閉合的環,永遠變幻振動著。超弦和現實空間是垂直相交的,但它並不是四維,其維度要遠遠高於正常世界,至少要達到九維。
九維是世界是什麼樣子,沒有人能想象。可是我現在所處的世界,是多少維的?
的確,超弦的假設中,弦是和基本粒子同樣微小的,可是在那樣一個至少九維的世界裡,空間規則已經完全改變了。所謂的一沙一世界,沒準就是說,當小過了某一極限,大小就再沒有意義。所以,或許我真的是在某跟弦上。
我抬頭望向天空,這世界沒有天空。我渾身的憋悶已經很明顯了,明顯到我一不小心就會想到這一點。以我游泳憋氣的經驗,這口氣我已經用了二分之一。已死亡為終點的話,應該還能熬得更長一些,好了,我還有三分之二的時間來用完這口氣。
他孃的我想的這些東西,到底有什麼用?我到底是被偏折了空間到了空間之外,還是站在一根弦上,這對我能不能回到有空氣的世界裡吸下一口氣,有什麼用處?
瓦特從發現蒸汽的動能到造出蒸汽機花了多久?就算我擁有愛因斯坦般偉大的頭腦,可要搞懂這個新世界的法則,需要多久?想出應用法則的方式來脫離這個世界,又要多久?而我只擁有三分之二口氣的時間。
在我只剩下二分之一口氣的時候,我把之前所作思考的成果全都否定了。這世界到底是怎麼回事,搞清楚也沒有用,我必須換一個思路,我只想出去,出去!
並不是沒有人從這個世界裡出去過,雖然他出去的時候已經死了。
就是那個出現在異國的死嬰。他被周纖纖從孃胎裡就整到了這個世界。連臍帶都讓周纖纖以自己為藍本割裂。他在這個世界裡爬行了很久,最後屍體卻出現在了正常世界中。
他是怎麼來的?
這個異世界並沒有和我類似的生命,被扔到這裡的地球生命,總有一天會死去。有一個假設,是死去之後,就會自動被排斥回正常世界裡,被周纖纖“消失”掉的那些人,屍體早已經在一些荒涼的地方腐爛,無人認領;另一個假設,是某種條件下,可以活著回去,就像我被弄進來一樣。兩個世界之前,並非那麼壁壘森嚴。
我和何夕最後一次見面時,她曾告訴我,法國警方在結案後仍對韋羅尼克進行了一些詢問。韋羅尼克已經被醫生證明有一定的精神問題,所以她的陳述讓警方真偽難辨。但現在看來,那些內容對我有借鑑的意義。
韋羅尼克此前一直堅持說,冰箱裡的兩個死嬰,是她在家自己產下的一對雙胞胎。產下後她扼死了他們,冰在冰箱裡,當警方最後告訴她,DNA的檢測結果只有一個嬰兒是她的孩子,另一個則不是時,她自己都顯得很意外。
而後韋羅尼克試著對警方回憶她殺死自己孩子的那個夜晚。
那是一個電閃雷鳴的黑夜。窗外一道又一道慘白的光,把夜空割成一片片碎布,雷聲震得屋裡的鍋碗都在顫抖。韋羅尼克驚慌地在浴室生下孩子,把孩子抱出來,放進了廚房的水池裡。她猶豫著要不要把孩子殺死,一圈圈地在屋子裡轉悠。她已經不是第一次這麼幹了,問到原因,這需要心理學家進行長篇的變態心理分析。
總之,韋羅尼克再次下了殺嬰的決心,回到水池前,她把水池裡的嬰兒扼死,又把水池邊的一個嬰兒扼死。而後者似乎本就死了。她的情緒和思路當時一團糟,她恍惚記得自己只生了一個,但誰知道呢,擺在眼前的是兩個嬰兒,這不是說明她生了雙胞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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