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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石化,笑容在深深的皺紋裡湮滅無跡。
“師父?”文羽叫回了他的魂。
“哦……好,好徒兒,師父——師父這就走。”毒仙一滴濁淚硬吞進了肚皮裡。
山風吹拂著文羽的秀髮,她目送著自己的師父飄然而去,半路卻趔趄了一下。她抹去眼角的淚痕,笑了笑,轉身回屋。
師父不在的日子,文羽如往常一樣一頭埋入藥草堆,研習各種蒙汗藥的製法。
沒辦法,她上有老,下有“小”,一家三口,如今都靠她養活,能不努力賺錢嗎?師父神難救雖號稱毒仙,名氣不是一般地大,可落魄卻是一貫的,原因嘛,只能說——他老人家太有骨氣,懶得掙錢。只好她自力更生,弄點藥草啊,還有據說很風行的蒙汗藥啊,賣到山下的藥店去,貼補貼補家用。
想起當年,她在大街上遇到師父的時候,他在饅頭鋪不遠處盯得口水都氾濫了,可是還硬撐著一付壯士的表情。她一時對這個有趣的老頭心軟,就跑過去把自己手裡的桂花糕都給了他。記得老頭當時鬍子抖抖,臉紅得不行,最後在她的強迫下還是吃了。
“丫頭,願不願意跟我走,我可是江湖上最有名的毒仙,收你為徒怎樣?”老頭忽然興起了收徒的念頭。
“哦,我要想想。”文羽淡掃了一眼正跑過來的僕人,“明天,這個時候,你到文王府門口等一下,好嗎?”她轉過頭,晶亮的眼睛盯著神難救。
神難救沒想到小姑娘居然如此鎮靜有氣勢,他摸了摸自己的鬍子,順手捋掉糕渣:“好!”他出江湖幾十年了,從沒想過要收徒,不想在他最失意的時候,竟讓他遇上了。這小姑娘,不錯!
文羽回到府中,看著自己如以往一樣烏煙瘴氣的家,厭惡又生。她是她父王的第七個女兒,上頭還有三個兄長,下面還有兩個不到週歲的弟妹。她父王姬妾眾多,而她娘則在生她的時候就死了,她長到這麼大,基本上跟孤兒差不多,只是不缺衣少食罷了。
第二天,她就跟著自稱江湖第一使毒高手的神難救走了。
想想都已經十年了。文羽自個笑了笑:“小花,過來,吃飯了。”一隻虎頭虎腦的小狗歡快地衝過來。它就是他們家的第三個成員,小花是也。神難救前年充當赤腳大仙的時候,從村民的家中抱來的。
“小花,你說師父什麼時候會回來呢?”文羽揉揉小花的頭毛,隨後望了一眼山下。師父這一去比她估計的要久得多。
小花像聽懂了似的,抬起純真的眼睛,“汪”地叫了一聲。
“哦,還有一天嗎?”文羽對師父荒唐的打賭行為仍是生氣的。她想到這些年如父女一般的情分竟抵不過一份面子,一股輕淡的寒意慢慢滲進她的心底。
她,已經好久沒有感覺到冷了……
陪小花吃完午飯,文羽動身前往東山採集草藥。
“啊!姑娘小心!”
正費勁地攀爬在石崖上,伸長一隻手臂在摘肉藍的文羽突然聽到身後老遠的一聲大喊,手一晃,差點肉藍就飛了出去。所幸她反應快,一勾,把肉藍又撈了回來。隨後再慢慢爬下崖來。
她剛躍下地面,就被一道挺拔的身影遮住。一抬頭,發現一個俊秀的白面書生正呆呆地盯著她。
文羽沒理他,拍了拍袖上的塵土,就打算離開。
“姑娘……”白面書生忙柔柔地開口,臉上竟有些粉紅,“我可以跟著你走嗎?”
文羽眉一皺:這人倒是奇怪。她回頭掃了他一眼。那白面書生臉更是紅了:“我——我迷路了……”
“沿著這條小路一直走,遇到岔道就右拐,就可以出山。”文羽淡淡扔下一句,自顧自走了。
“姑娘,那個,我幫你背藥簍吧。”沒想到白面書生仍然跟了上來,“以後那麼危險的事還是不要做了,你不知道,我剛才看著你在懸崖上,心都快跳出來了!這要是萬一掉下來,可怎麼是好?!……”白面書生語氣憂慮,關懷之意溢於言表。
文羽眉越皺越緊,猛地一轉身,嚇得那猶自嘮叨的白面書生差點跌跤。他一張俊臉更是紅了:“姑——姑娘……”她面色好嚇人哦。
文羽見他目光清澈,似乎是真的在關心她,不由怒氣消去許多:“我說,這位公子,你別跟著我。”
“可是,我——我迷路了。”不知為何,見到她,他的舌頭頭一遭開始打結了。
“我不是告訴你了嗎?!沿著那條小路走,遇到岔道右拐,就可以出山。”文羽耐下性子又說了一遍。
“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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