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術前,你恰好給他打了個電話,說是要去做……裸體模特。”
崔院長說話的時候語速很慢,語調平穩,語態平常,就像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尋常事,可函為非卻非常清楚地聽明白了他的意思。
讓她來說得再直接點吧!“您是說,因為我影響了他的心情,而因為他的心情,導致那個病人至今昏迷?”
崔無上的父親選擇沉默。
而函為非選擇繼續:“您是想借此告訴我,我不適合做您兒子的女朋友,更不適合日後成為他的老婆。您是想借此勸我離開他,因為您覺得這樣對我、對他、對你們整個崔氏家族都會比較好。”
第3章(2)
這丫頭比他想象中聰明得多,近乎狡黠。她根本不像一個不滿二十歲,未出社會的女孩,她的冷靜有種可怕的力量。
他唯有坦率告訴她:“既然你明白我的意思,就不用我再多說什麼了。得不到我的認可,你和無上是不會有什麼結果的。”
函為非含笑地搖搖頭,已經起身離開座位,“伯父,我只能說一句,您太不瞭解您自己的兒子了。崔無上看似敦厚、順從,但是,他一旦下定決心要做的事,是沒有人可以改變的。”
她該死的說對了,這正是崔院長近來剛剛瞭解到兒子的一面個性。身為六十來歲的上流先生,他討厭所有的一切被這個看上去閱歷不深的小丫頭片子說中,他討厭自己居然連一個小姑娘都無法搞定的挫敗感。
猛地從老闆椅裡起身,他不自覺地提高嗓音:“我自己的兒子先放到一邊,日後再說,我只想聽到你的回答——要知道,沒有我的認可,你所擁有的崔無上只是一個再尋常不過的外科大夫,他不可能給你帶來更多的財富和地位。”
手握著門把,她出奇的堅定,“我不會離開崔無上的,因為你所說的一切與愛情無關,因為我相信他不會因為自己的感情而導致病人死亡——我信任他,比你這個父親更信任他。”
門開啟的瞬間,多日不見一張憔悴的臉出現在她的面前,接下來是令人窒息的擁抱。
他終於抱住她了!
“嘿,你剛才當你爸的面吻我,他會不會更討厭我?”
“你會在乎嗎?”
“……不會。”
“你呀……真誠實。”
隨便找了一間空病房,反鎖上房門,他和她脫掉鞋子襪子,並肩躺在雪白的床單上,他們用腳丫子蹂躪著對方的腳丫子。
“我想離開這間醫院。”他忽然開口。
“好啊!”她就像在回答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情。
崔無上考慮得顯然比她要多,“離開這間醫院,我就不可能再做腦外科主任,也不會有現在這麼多的薪水和這麼好的手術條件。我可能會更忙,可能會更沒有時間陪你,可能會沒有太多的錢養你。”
“喂喂,我的崔大醫生,我沒有要你養啊!大不了我繼續去做裸體模特,單單坐在那裡一個小時就能掙五百……”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他用掌心死死地捂住嘴巴,害她以為他因嫉妒要殺人呢!
“不準再去做裸體模特,我不準。你要是再去我就把你剃成光頭,知道嗎?作為腦外科大夫,最厲害的本事不是開顱,而是給病人剃頭,剃光頭!”
“好啊,剃成光頭我就成最有個性的裸體模特了。”她笑容嫣嫣。
有時候對著她,他真的很想死啊!“不要再做裸體模特了,我對你沒有別的要求,只這一條,可以答應我嗎?”
“我上回還做了一次模特,想看看嗎?”
她真的想氣死他嗎?這時候還眉飛色舞?崔無上把臉埋在枕頭裡大喊:“不看不看不看不看不看——”
“看一眼吧!畫得很不錯呢!”
“又是哪個色狼邊流著口水邊畫的吧?畫到中途有沒有擦地上的口水?口水沒有淹死人嗎?”他挑著眉斜眼瞧她。
函為非把畫放到他手邊,拽著他強迫他看,“看一眼,看一眼,真的畫得很棒呢!把我的美全都畫出來了,不看後悔哦!”崔無上不屑地瞄了一眼,“豬頭也能畫出所謂藝術品?難怪現在滿街都是豬頭呢!不就是一幅裸體畫……”
他愣住了,畫中裸露的女子如他初見的那幅畫一般,烏黑的捲髮蔓延到她的胸前,她端坐在鏡子前畫著鏡中的女子。
“這……這是……”
“這是一幅自畫像啦!我畫得還不錯吧!”她把畫整個攤開在他的眼前,露出右下角兩排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