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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是“掘莫人斐劍”
為了要東方霏雯當面一談,他改回了裝束。
他眼望著那些被稱為英雄的人物,步履跟蹌,醉眼乜斜,摟著那些鶯燕,走向跨院,醜態百出,下文是什麼,就不必提了,自古酒為色之媒,二者是相連的,何況,這是蓄意的安排。
今夜,或者明白,這些英雄,將步上那些裸屍的後塵。
他一方面憤恨設謀者的酷毒卑鄙,一方面慨嘆這些武士的無行,難道就沒有一個人發覺這是死亡陷井?
東方霏雯天生尤物,美得使夫仙生妒,然而,她竟然參加了這人神共憤的無恥陰謀,這使斐劍在駭異之外憤慨欲死。
為什麼,一付美麗的軀殼,卻名裹著一個汙穢的靈魂?
“紫衣人”一再罵她淫賤,難道真是如此?
斐劍表面上冰寒沉靜,內心卻有如烈火焚燒,燒得他幾乎要發狂。
不少人從他身前走過,但沒有人注意到他,認為他不過是被迎來的英雄之一。
沉重的腳步,踏在青石走道上,得得有聲。
一個粗豪的漢子,醉態可掬,雙手橫抱著一個少女,從斜裡穿過,目注斐劍道:
“朋友,好花當前,還裝什麼君子,及時行樂啊!”
斐劍瞪了他一眼,這一眼,憐酷凌厲,還帶著三分嘲諷,那漢子頭一低,徑自走了,口裡嘟嚕著:“小子好厲害的眼神,好俊的形貌。”
走道盡頭,是一道月洞門,門前立著一塊木牌上面寫著:“賓客到此止步!”
斐劍瞟了那木牌一眼,仍不疾不徐地直朝前走……
“朋友留步!”
喝話聲中,一個滿面陰鷲之色的錦衣少年,出現在月洞門中,擋住去路。
斐劍不期然地止住腳步,利刃般的目光,逼注在錦衣少年面上。
錦衣少年面上湧起一片震驚之色,不知是震於斐劍那股逼人的冷厲之氣,還是驚於斐劍那份俊美而擴豪的美男子典型風標,這使他窒了片刻,才道:
“閣下也是本館賓客之一?”
斐劍冰森森的道:
“本人要見臺主!”
“賓客至此止步……”
“本人並非賓客!”
“那閣下是……”
“掘墓人!”
錦衣少年駭然退了一步,慄聲道:
“閣下是‘掘墓人斐劍’?”
“不錯!”
錦衣少年面色數變之後,道:
“在下安彼舟,久聞閣下之名……”
斐劍意頗不耐的道;
“東方臺主可在裡面?”
“咦!奇怪……”
“奇怪什麼?”
“東方臺主何以不與閣下連絡……”
“本人找她也是一樣!”
“她不住在館中。”
斐劍心中一動,道:“她住在何處?”
“這……在下無可奉告。”
“你不願說,還是不敢說?”
錦衣少年安彼舟臉色又是一變,道:
“不敢還不至於,在下不知道!”
斐劍心念疾轉,東方霏雯既不住在館中,這也算是機會,先毀了這淫窟再找她現論,她不在場,自己可以放手的做,當下冷泠的道:
“此地負責人是誰?”
“家師!”
“你是‘貌魔’門下?”
“閣下說話客氣些?”
“這已相當客氣了!”
“閣下到底意在何為?”
“見了你師父再說吧!”
安彼舟怒聲道:“在下是看在東方臺主面上,才對閣下如此客氣……”
“這大可不必,本人還要找她算賬!”
“姓斐的,你到底安什麼心眼來的?”
“催毀這罪惡的淵窟!”
安筱舟面上抖露一片獰鷲之色,身形向後一退。沉聲道:“你不是說著玩的吧?”
斐劍一字一頓一道:“非常認真!”
“你辦得到嗎?”
“大概不成問題!”
“屆時東方臺主包庇不了你……”
“廢話!”
就在此刻——
內院房中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道:
“舟兒,什麼事?”
安筱舟大聲應道:“師父,有人上門要毀咱們這‘英雄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