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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沉吟了一下,說道:
“看樣子,謠兒可能很早就被下了套,只是她自己什麼也不清楚,孤也一點沒有察覺。直到昨天傍晚,她跟孤提起古怪的夢境和那座老宅,孤才隱隱察覺到可能有不對勁的事情發生。謠兒說她好像忘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但偏偏腦袋裡憑空浮現了那座老宅的地址。孤當時就懷疑,或許是有什麼詭秘的東西隱藏在暗處,試圖用一些陰邪的手段引導謠兒落入陷阱。縛地靈的可能性很大,因為縛地靈是無法離開束縛自己的地方的,只有當它們想要捕獲的獵物進入了狩獵的範圍,才能動手。因此孤一直讓謠兒呆在紅嬛之內,半步不讓她離開,就是怕她上了敵人的圈套。”
她頓了頓,表情顯得頗為懊惱,咬牙道:
“但是!孤沒想到,對方的圈套根本就不是這麼單純,謠兒的三魂七魄現在完全被握在別人的手中,若孤強行留住她,或者斬斷控制者對她的控制,她就會立刻魂飛魄散而亡。這是大傀儡術,非常高階的法術,有點像是陰陽道的手法,但大傀儡術早在幾百年前就失傳了,現在國內唯一的陰陽世家就只有楚門,但是楚門現在的主事人全都沒有能力做這種事情。”
“怎麼會這樣?阿嫂到底是什麼時候進的圈套?又是怎麼被大傀儡術控制住的?阿姐,你不是一直在她身邊嗎?那背後的傢伙是怎麼有這樣的機會的?”雪月覺得難以置信。
“就是不知道,才會變成現在這樣的狀況啊!”紅狐的語氣很不好,慣來帶笑的容顏此刻滿是憤怒和自責,自從主母來淞滬,就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始終處在性命危機的情況之下。她作為淞滬的主事大妖,作為地主,實在是太失責了。
“大傀儡術,孤曾有所耳聞,聽說施術者需要受術者的生辰八字、以及新鮮的毛髮,才能開始施術。將毛髮封在傀儡娃娃之中,並在傀儡娃娃身上寫上受術者的生辰八字。之後,施術者坐於陣法中,操控傀儡娃娃,受術者就會被控制住,三魂七魄處在半離體的狀態,任憑擺佈。原本陰陽道創造出這種法術,是為了增添戰鬥的手段,因為這種法術控制的物件往往是剛剛死亡,三魂七魄尚未消散的新鮮屍體。一旦被控制住,屍體的三魂七魄就像是被暫時儲存在了冰箱之中的食物,一段時間內不會消散,屍體也不會產生死亡後的自然腐壞。但是,孤從未聽聞有人會向大活人施展大傀儡術,這簡直是匪夷所思。”
雪陽的情緒還算平靜,其實她的自責與憤怒,是在場任何大妖都及不上的。但她長年作為上位者,明白在面臨緊急情況的時候,她必須冷靜、沉穩下來,必須帶頭做出榜樣,屬下才不會慌亂無序。哪怕心情再壞、情緒再不穩定,也絕不能表現出來。即便比自己的生命還要重要的謠兒出了狀況,她也一定要冷靜地處理才行。如此不斷提醒著自己,雪陽冷卻了心緒,一邊思索,一邊向身邊的屬下們說明了自己的推斷。
“謠兒自從來滬,唯一洩露生辰八字的地點,就是在城隍廟霍道長面前。唯一有可能落下毛髮的地方,也是城隍廟之中,可能是在霍道長房中,或者散步的途中,或者衛生間之內,人體每天的新陳代謝造成的脫髮是再正常不過了。總之,這一切一定與城隍廟脫不了干係。”雪陽分析道。
“主公,莫非是那姓霍的牛鼻子膽大包天,要害主母?”聞言,紫睦立刻問道。
“不會,霍道長孤知根知底,他是正統上清派的傳人,從未習得陰陽術,更無害人之心。與謠兒初次見面,又為何要害她?孤正是因為對此人放心,才敢將謠兒帶到他面前。若說他是被附身或控制,或者是假扮的,也不可能,因為都不可能瞞過孤的眼睛。只有可能是城隍廟內有其餘有心害人的傢伙,處心積慮地蒐集到謠兒的生辰八字和毛髮,加害於她。當初子鼠的手下上報影魔在城隍廟中出沒的時候,孤就想著要警惕警惕再警惕了,沒想到還是著了道。若是早知如此,孤還不若將霍道長請到紅嬛內,而不是帶著謠兒親身前往。唉,現在說這些後悔話也沒有用,大家都警惕著點,對方陰險狡詐,又是敵暗我明,說不得就會著了對方的道。”
“主公也是為主母著想,畢竟總是悶在房內,人是會悶壞的,帶著主母出去走走,本也是想讓她散散心,哪知道,主母竟是連門都出不得。”一旁的青雀似安慰似感嘆地說道,她身邊的黑子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謠兒或許就根本不該來淞滬……”雪陽說出這樣一句意味深長的話後,就再不言語了。
一眾大妖使出障目之法,在漆黑的夜色裡,護著陸之謠,緩慢地行走著。這個方向,看來確實是去城隍廟無疑。陸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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