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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人兩匹馬在前面緩行閒話,唯一步行的巡夜騎士跟在後面,眼睛掃視著道路兩旁的陰暗小巷,進入狀態後這個老資格的守夜人看誰都是罪人的眼神,心裡惦記的卻是黃澄澄的賞金。
沿著琥珀大道經過一座簡易的菜市場,奧德里奇看見幾個還未換掉工裝的婦女,彎著腰垂著頭在垃圾堆裡翻檢發黃的菜葉,沒有爛透的番茄,有蟲眼被人棄置的蔬菜,為的只是省幾個錢。在伊斯特伍德城裡生活極為艱辛,微薄的薪資只能勉強餬口,無病無痛還好說,如果家裡有人不能出工,很快他們就會餓肚子。
“習慣了就好,這就是生活。”魯弗。維斯特回頭望著握緊韁繩挽住黑馬海耶克停下腳步的奧德里奇,開口勸解他不要多管閒事。
那幾個婦人似乎有所察覺,不過她們抬頭看見巡夜騎士,神色就有些畏畏縮縮,手裡的動作也變得不那麼自然。
“走吧!”奧德里奇有些難過地拉著韁繩偏轉行進的方向,在他的領地特里斯,儘管生活有些貧苦,至少吃食方面還算溫飽。
夜幕終於降臨,城區所有大道上由專人點亮煤油燈懸掛在裹鐵皮的高柱上,照亮商業活動沒有停歇的店鋪,只是兩旁的巷子依舊陰暗無光,那是貧民的居所,除非自己出錢,否則無法享受到市政廳的善政的燈光。
平民無法享用夜晚,忙碌一天的辛勞令他們疲憊不堪,用過簡單的晚餐後,通常倒頭就睡。當然也有一些擺脫工坊區的辛勞,候至夜晚降臨才開始工作的人,飢火中燒的他們離開各自的巢穴,在昏暗無光,威嚴的法律無法觸及的灰色地帶尋找自己的獵物。
盜竊、搶劫、詐騙,走私、綁架、暗殺,常人能想到的罪惡遍地開花,有的甚至發生在燈光照耀的街道,就在眾人的眼皮底下。
奧德里奇他們三人經過鬆香大道時,就聽聞一位家產頗豐厚的商人被金手指鉗走錢包,看見巡夜騎士路過,這位事業剛剛獲得成功的商人本想舉手打招呼,不料還沒開口呼喊,就被身邊的朋友強行按住。
“沒用的,你能使動那些見錢眼開的灰佬,追回的頂多是一個空錢包,裡面的錢要麼被金手指拿走了,要麼被他們私下分掉。”
“不會吧,巡夜騎士是由市政廳出資組建,應該聽從繳納商稅的我們的使喚,否則的話不是浪費金錢白養著他們,這怎麼可以?”
“沒用的,伊斯特伍德城居民五萬人,巡夜騎士只有五十個,真正配馬的不過十位正職騎士,能照看得來多少人。聽我說的沒錯,別對他們抱有太大的期望。”
一番對話盡收耳裡,奧德里奇看見周圍人群異樣的眼神,就回頭側望魯弗。維斯特隊長,習慣風言風語的他臉皮極厚,表情根本沒有任何變化,視作不見地往前走,繼續帶路引導特里斯騎士熟悉自己的職責。
‘巡夜騎士,還真的只是巡夜而已!’奧德里奇輕輕搖頭,露出一個苦笑,策馬跟上維斯特隊長。
“我有路子,認識一個馴養獵犬的人,那些經過訓練的大狗聞過你的氣味,就能找到不知道去向的錢包。之前我就丟失過一次,多虧他幫我找回來,損失還在容許的範圍內,當然一筆酬金必不可少,你不會吝嗇到讓那些獵犬白跑一趟吧。”
“錢花多少無所謂,只是錢包裡有一枚戒指,是我的傳家寶,如果從此消失不見,恐怕會令父祖蒙羞,以後沒臉見人了。”
“原來是這樣,那麼我們就得抓緊時間了。”兩人壓低聲音商量著,很快腳步匆忙的走掉,旋即消失在人群裡。
耳尖的魯弗。維斯特不在意地笑了笑,最近城裡來了很多擁有各種特殊本領的人,顯然伊斯特伍德城的富足已遠近聞名,流淌的白銀溪流閃耀財富的光澤,如此才能吸引住各地的奇人異士。
奧德里奇也聽到了,他很自然地想起白天在劍與長矛酒館同桌的施法者,身為幻術師的花冠少女可以忽略不計,那位橡樹之道的追隨者,名為菲利克斯的老人,卻令他有種不知深淺的感覺。
‘僅僅依靠手中的長劍,恐怕無法對付施法者,而且不出手還好,一旦出手就要將他們連根拔起。’特里斯騎士握緊韁繩,估計那位目光深邃看透世情的睿智老人不會觸犯法律的禁區,身為傭兵的高地戰士為了族群的信譽,也不會多事。
“進去喝一杯吧!”巡邏了一個鐘點,三人小隊回到琥珀大道,在中段位置的白鴿酒館停下腳步。
‘巡夜的時候喝酒不會誤事?’奧德里奇有些疑惑,不過很好地壓住自己的好奇心,沒有任何條例規定騎士不能喝酒,因此他不想多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