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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雨洗過一般潤黑髮亮,看則清明,實際想是醉糊塗了,直肆無忌憚盯了我看,傻笑道:“笙,笙兒,你來尋我?你第一回主動來尋我……”
我不與他一個醉了的人一般計較,左右被人看看也不會少一塊肉,索性隨他去看,直奔主題截斷他的話,問道:“我爹此番可有書信或囑咐託你轉達?”
那烏黑晶亮的眸子剎那落上一層灰,暗了暗,“我還以為……”話未盡卻別過頭去看窗外燈籠。在我的殷殷注視下終又將頭轉了回來,口齒稍稍清晰了些,淡淡答道:“你爹說家人一切安好,讓你莫要掛念,只管養好身子。待來年開春。”
還未說完,又斷了,蹙了眉只管伸手揉額頭。
“來年開春怎麼?”我疑惑問他。
窗外的燈火掠過他的眼睛,似乎片刻閃爍,復又見他迷迷濛濛望著我,“來年開春?什麼來年開春?”倒反問起我來了。
想來他是醉暈了說混話。不過,聽到我爹爹並家人安好,我著實長長出了口氣,此行目的已達,便不再理會此人,只倚著車中軟墊閉目養神,神遊片刻,卻突然想起他這般尋歡作樂半中央被我打斷了似乎不甚好,雖煩此人兩面三刀牆頭草一般,不過若非他當年一盒月餅相助,後又將我從王府中使計運出,我如今想來已到陰曹地府去幫閻王老爺數錢了,遂耐了性子問他:“現下是將你送回宋宅還是再回城東花街?”
他怔怔看著我,驀地自嘲一笑,“我這兩年如入洛陽從不宿宋宅,只停花街柳巷,你竟不知?”
“我為何要知曉?”我一面指揮了前頭趕車小廝掉頭回城東,一面漫不經心答他。
“是,你自當是不屑知曉。可是我卻偏要與你解釋。”馬車踢踢踏踏地行進,車內酒氣脂粉香兩相絞纏,他彎著眼嘴角噙笑,口氣卻一反常態地執拗挑釁,但見他伸手不緊不慢指了指天,“那人心思縝密,思慮頗重,若非我包下顧春樓的頭牌畫扇,讓他以為我色迷心竅來洛陽只為眠花宿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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