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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一條路,風塵僕僕的一人一馬長驅直入。
營帳裡一身戎裝的沈安林看完書信後,久久不言。
一共送來兩封書信,一封是沈府所來,另一封則是他安排在建康城的人所來,兩封書寫人不同的書信上,卻同時提起一件事……
拜師匠人……
他略有些粗糙的手指敲打在桌面上,發出單調的聲音。
沒有人比他這個望族子弟更清楚這其中的意味,多少望族落魄女子,寧願削髮為尼也不會洗手彎身操持謀生。
雖然有顧海這個必將走入官途得哥哥在,顧十八娘此舉也改變不了自己身份在世人眼裡的大變,她拜了詛師爺,就永遠是藥界藥師中人,身負技藝傳承,終身勞作不得荒廢。也休想再和氏族門戶通婚,沒有哪個高門大戶會允許自己家的媳婦去拋頭露面做匠人。
是因為沈三夫人逼其如此才決絕至此?
下意識的沈安林覺得似乎不是如此,但是,著肯定起了一定的作用。
匠人,那又如何?沈安林嘴唇緊閉,將桌面上的一封信揚起,一手拔刀唰的一聲刀光過,書信分為碎片飄落。
這世上弱肉強食,在絕對的力量面前,沒有什麼不可改變的規矩!那些束縛人的規矩,只是強者用來對付弱者的!
只要他擁有了至高無上得地位,翻雲覆雨也無人非議。
“好,十八娘,你做的對,置之死地而後生,”他收刀入鞘目光閃亮,“你信我,等我!”
說話間,揮灑筆墨在一張紙上寫下不負卿意四字……
“速送去建康,”他收筆疊好,喚過信使,“建康順和堂顧十八孃親收。”
信使並不多問,接過信放入懷中躬身告退而出……
一個月的時間以從沒有過的速度流逝而去。
劉公的事,依照他的囑咐,顧十八娘沒有告訴任何人,給曹氏交待一聲,便帶著幾個丫鬟搬到順和堂,也停止了對外售藥,劉公說得對,她沒有時間去悲傷。
因為順和堂的藥單供大有生,這個決定並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只不過對大有生羨慕嫉妒更多了幾分,而對大有生,顧十八孃的理由合理又充分。
“畢竟技藝不精,師父要對我嚴加訓導,所以暫時不能供藥。”她含笑說道。
信朝陽接過侍女捧上的新鮮果品,捻了一串晶瑩剔透的葡萄遞給她。
“顧娘子嚐嚐。”他笑道,並沒有對她的話有什麼追問。
而顧十八娘也只是告訴他一聲,並沒有來讓他討價還價的意思,於是便含笑接過,抬袖作掩吃了一顆。
“很好吃,”她笑首道謝。
二人閒談城中藥界事,顧十八娘還特意請教了他壎的吹奏技藝。
“顧娘子學了?”信朝陽有些意外,笑問道。
“叫我十八娘便可。”顧十八娘說道,一面點頭,“略通一點,只是我魯鈍……”
她的話沒說完,信朝陽便吩咐一個侍女取壎來。
侍女很快取來兩個。
“十八娘請。”信朝陽笑著抬手。
顧十八娘方才是隨口一談,但既然信朝陽有心教授,便也沒有推辭,畢竟她真的很想學,暗夜裡寂寥時,這是她的慰藉。
“那就獻醜了,大少爺莫要笑。”她伸手取過一個,笑道。
“我怎麼會笑你。”信朝陽搖頭淺笑。
顧十八娘不再客氣,撿了自己最喜歡的一首吹來。
“可是城中曲娘子所授?”一曲終了,信朝陽問道。
顧十八娘點點頭,見他一曲便知師承,可見造詣深厚。
信朝陽沒有再多言,取壎將方才顧十八娘所吹曲子演示一遍。
顧十八娘似懂非懂,不由面帶歉意一笑,她從沒接觸過樂器,粗學時日,近日雙辭了曲娘子教習,越發生疏。
信朝凌帶著個小廝在侍女的指引下過來時,看到一幅極為美麗的畫面,綠竹清水邊上,白衣儒雅的男子,微微傾身,一隻手在紫陶壎上指尖飛揚,而在他身前的少女面色清明,雙目有神,一面聽一面輕輕點頭,她的一隻手也落在那隻紫陶壎上,隨著信朝陽的指點而動。
“大少爺在教顧娘子吹壎?”嬌俏的侍女眨著大眼睛,滿眼的羨慕道。
信朝凌揉了揉臉,大哥琴詩書畫樣樣精通,造詣頗高,但卻低調的很,從未與人相比較也從不評點指教他人,他所學的一切似乎只是為了愉悅自己,曾經有個大藥行與他們是經年的合作伙伴,其女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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