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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金黃色來,氣度非凡,令人過目難忘。
整座城池方圓四十里,是個規規矩矩的正方形,開有東、南、北三座城門,據說東門正對的就是玉門關西關門。自東門進來扜泥,一條筆直的大道直通到最西面的王宮廣場,寬大氣派,道路兩邊商鋪林立,有專門出售皮貨的皮行,有專門出售銅器的銅行,其它如棉行、糖行、麻行、桃行等,均是各有分工,滿目風光,世態永珍。
這座巍峨壯觀的城市也是西域最璀璨的明珠,彙集著東、西方的財富,有著車水馬龍的街道,人聲鼎沸的市集,滿街飄香的美食,醉人心田的樂舞,來往於絲綢之路的行商無不驚歎它獨特的風情,酷愛徘徊流連於此。
令人痛惜的是,樓蘭這顆明珠正在慢慢失去它的光澤——孔雀河上游的龜茲、墨山等國不斷開渠引水,導致這條河流量大減。于闐滅掉樓蘭南部的小宛、且末等國後,也採取同樣手段引走了車爾臣河的水。沒有了水源,蒲昌海水量急劇減少,日益枯竭。樓蘭地處內陸,氣候本就乾燥,又逢連年大旱,久不降雨,這對以畜牧業、農業和園藝業為主的樓蘭來說是致命的打擊,牧草、小麥、葡萄等樓蘭百姓依賴謀生的經濟作物大片枯死。若是乾旱再持續下去,局面進一步惡化,連人畜的飲水都會變得困難。
除了天災,亦有人禍。樓蘭上至達官貴人,下到平民百姓,均時興厚葬,要為死者修建巨大的太陽墓——在墓穴外層層環繞多圈圓木,圈外還有呈放射狀四面散開的列木,整個外形酷似一個太陽。通常一座墓穴要用到上千根成材圓木,如此一來,成片成片的樹木被人們砍伐,用來修建墓地,導致水土流失得更加嚴重,環境急遽惡化。墨山、樓蘭是鄰國,兩個國家的南北邊界之間原本是一塊十幾里長的戈壁,然而近年在東部白龍堆和西部塔克拉瑪干的不斷侵蝕下,伴隨著各種天災人禍,戈壁已然演變成一大塊近百里的沙漠。許多良田被風沙湮沒,房屋被沙丘埋壓,以致當地有“沙騎牆,羊上房,駱駝結在樹梢上”的說法。
為了遏制厚葬風氣,有效地保護林木,問天國王不得不召叢集臣緊急制定了一條法律,規定樹活著時將樹砍斷致死罰馬一匹,砍斷樹枝則罰母牛一頭。然而大自然的失衡已然造成,嚴刑峻法也不能挽回損失。靠近樓蘭東部的綠洲則被來自白龍堆的風沙肆意侵蝕,就連那些有“大漠英雄樹”之稱的生命力極其頑強的胡楊樹也開始衰敗。
回到王都扜泥當日,傲文即代替抱恙在身的問天國王前往王宮北面的孔雀島神殿祭天求雨。上天當真是眷顧這位幸運得不能再幸運的王子,他以大無畏的勇氣勇闖敵營,面對傳說中獅子一般兇狠的于闐國王希盾毫無懼色,傳奇般地脫離險境後,又為久旱的樓蘭國求來了一場瓢潑大雨。人們笑逐顏開,奔走相告——傲文即將被立為王儲,這位聲譽日隆的王子將會是未來的樓蘭國王。當年有中原相士為車師鉅富阿胡之女相面,說兩個女兒均貴不可言,長女阿曼達將母儀天下,次女桑紫之子則將成為國王,阿曼達成人後成為樓蘭王后,而今桑紫的兒子傲文又將成為王儲,傳說中的預言果然即將成為現實。
傲文自己也料不到自己能求下大雨,事先毫無準備,被淋得落湯雞一般,頗為狼狽地回來王宮時,正遇到表妹芙蕖。
這位樓蘭公主不過二十出頭年紀,五官輪廓清晰而標緻,具有典型西域女子的特點:深陷的眼窩、挺直的鼻子,小麥般的黑亮肌膚,苗條挺拔的身材,纖細而有彈性的腰肢和低寬渾圓的臀部。她的黑髮如瀑布般披散開來,光可鑑人,右側編有一根細細的辮子攏住頭髮,辮子上斜插著一支彩色的羽毛,脖子間掛著一串貝殼做成的項鍊,項鍊的底部有一塊細繩拴住的凝脂般的玉佩;淡黃色的上襟外,套著一件柔軟的羊毛坎肩,配上五彩長裙、高筒靴子,正是西域貴族女子最常見的打扮。
芙蕖一直在宮門口來回徘徊,一見到傲文就氣勢洶洶地上前問道:“表哥,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傲文回國後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位嬌憨任性的表妹,愕然問道:“我做什麼了?竟惹得表妹竟如此生氣。”芙蕖道:“你為了自己從墨山王宮脫險,要將我嫁給於闐二王子須沙!”傲文搖頭道:“這可不是我的主意。表妹,你該知道我為人,我怎麼可能用你的終身幸福來換取我的性命?我若是事先知道,寧可我自己死,也絕不會讓他們這麼做。”
芙蕖登時轉怒為喜,道:“我就知道表哥不會這麼做。”兩朵紅雲飛上了臉頰,露出小女孩的羞澀來,頓了頓,才道,“你放心,我死也不嫁給須沙。”
傲文知道這位刁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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